排到的時候,白菁停在了裴輕筠面前。
裴輕筠還在記錄剛剛高一那個男生的儀容儀表,長長的一排,簡直是慘不忍睹。
這也太狠了點,一板一眼的,白菁都懷疑裴輕筠的眼睛是丈量尺,能精確到幾毫米那種。
裴輕筠說:「耳釘很漂亮。」
一瞬間,白菁都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這簡直是堪比靈異事件。
白菁完全被嚇到了:「裴、裴輕筠,你、你話可以亂吃,飯不可以亂講!」
裴輕筠卻輕蹙起眉毛:「我是認——」
「白菁。」
肩膀從後背方向,被不重不輕地被拍了下。
毫不誇張,白菁瞬間全身寒毛豎起。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過熟悉,是南城十五中全體學子聽到都會恐慌的聲音。
——教導主任羅大成。
轉頭對上羅大成堪比笑面虎的滿面笑容,白菁就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被當場查獲的白菁,寫了一千字的檢討,並在辦公室聲情並茂地反思了自己的錯誤,並保證永不再犯。
羅大成看她態度良好,也很有人性化,讓她等耳洞恢復好,再把耳釘摘掉。
通過這件事,全校的儀容儀表檢查都多了一項——耳朵。
白菁和裴輕筠這件事,以一種病毒式的度迅傳播,什麼版本都出來了,有說校規信徒裴輕筠蟄伏多日終將白菁此等不法分子拿獲,也有說兩人不和已久,這只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罷了。
朋友還在看熱鬧不嫌事大:「所以你跟裴輕筠是不是真的有仇啊,他這樣害你?」
「難道是你主動招惹了他,然後渣了他?」
白菁無語:「你怎麼不說他是因愛生恨求而不得,蓄意報復我呢?」
朋友還有理有據地反駁:「看樣子就不像,裴輕筠那種人,看起來就不像是喜歡人類的!」
白菁:「……」
朋友笑嘻嘻的:「所以還是你渣了他比較可信。」
白菁聽不下去了,重重地拍了把她的手臂:「閉嘴。」
很重的一聲,朋友齜牙咧嘴,一個勁說她手黑。
回教室的路上,朋友還在追問到底什麼仇什麼怨。
白菁只回了兩個字:「冰棒。」
朋友說:「冰棒?你是想吃冰棒嗎?你要是告訴我,這個月你的冰棒我都包了!」
白菁還是那兩個字:「冰棒。」
朋友拖長了聲音:「啊——」
「好菁菁,菁女神,菁仙女,你就告訴我吧——」
壁燈昏黃的光落下,白菁趴在書桌上,半張臉頰壓在書上。
半夢半醒中,她隱約聽到裴輕筠說了一句:「她還是那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