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
然后……
如此这般……
差不多时候。
“怎么会这么湿?”
涂雅走进了关押着圣女狐夭夭的牢房,踩着一路的积水,非常的不满。
“这里又不是水牢!如此对待圣女,未免太过分了吧?”
水牢,那是给穷凶极恶、必死无疑的重刑、死刑犯准备的。
堂堂“狐尾族”圣女,何至于此?
领路的狱卒道:“回大人,这您可冤枉我们了。牢里这么积水,我们也无奈。是一只该死的‘寒阴地道鼠’,死命的钻啊钻,钻了个洞洞出来,这地底下的水就冒了出来。咱们想尽了方法,就是堵不住。也只能这样了。”
涂雅道:“那为什么不叫专人来堵?”
狱卒苦笑,道:“大人,咱们这是什么地方啊?上个月月初就打了申请了。眼看着这个月都到底了,也没有个回信。”
涂雅无话可说了。
这里毕竟是牢房、监狱!
又不是旅店、客栈之类的。
可以说,只要这里不塌,能关住犯人,谁会管牢里积水不积水?
穿过一道道下了禁制的栅栏门,涂雅最终来到了圣女的面前。
狐夭夭还是得到了圣女应得的对待的,至少她的牢房里有一张床,一个枕头一床被子,外加一张桌子。
牢房内的积水线已经快要和床沿齐平了。
狐夭夭就盘膝坐在床上,不算很狼狈,甚至可以说光彩依旧、美艳无双。
就是那张绝美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狐夭夭看到涂雅,吃惊道:“涂雅?你怎么来了?”
涂雅先是朝她点了一下头,然后对狱卒道:“在我离开之前,谁也不准进来,否则就是死罪——看清楚,这可是王长女殿下的令牌!”
那狱卒连声说“是”,然后匆匆离去。
涂雅关切的询问道:“圣女,您没事吧?”
狐夭夭摇了摇头,神色平静,道:“我很好。倒是你,你怎么来了?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涂雅无声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其实……”
当狐夭夭听说涂雅竟然带人擅自进入王宫,还意图潜入女王寝宫,她顿时摇摇头,道:“你们也真是太乱来了。照例,你们应该已经被处以极刑了。为何你又会来这里?还拿着王长公主殿下的令牌?”
涂雅深深一叹,道:“圣女,接下来我说的,可能会颠覆您的认知——实际上,我的认知已经被颠覆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不信什么。您是圣女,您了解到的肯定比我多,是真是假、信或不信,就只能您自己判断了。”
狐夭夭见涂雅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也前所未有的认真起来,道:“你说吧。我听着。”
涂雅便将昨晚的所见所闻,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狐夭夭全程都面无表情的听着。
让涂雅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等涂雅全部说完……
她问道:“圣女,大长公主殿下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些事情,您是否早就知道?难道这真的就是我‘狐尾族’大劫的真相吗?”
狐夭夭沉默不语:“……”
涂雅道:“圣女……”
狐夭夭道:“涂雅,大长公主殿下让你来,是为了打探我到底是站在大祭司一方,还是王室一方,对吗?”
涂雅点点头,道:“是的。”
狐夭夭道:“那你回去告诉她——我狐夭夭哪一方也不站!身为‘狐尾族’的圣女,我自然是站在‘狐尾族’一方!言尽于此,你回去吧。”
涂雅张张嘴,似有话要说。
可见狐夭夭已经闭上了眼睛,她便也闭上了嘴巴,道:“是,圣女您保重……”
涂雅离开之后。
狐夭夭睁开眼睛,看向墙上的一方小小的透光、换气小窗,喃喃道:“我也无法判断你们到底谁是真,谁是假。将我会选择对‘狐尾族’危害最小的一方!”
一念及此。
狐夭夭素手一捏,再一翻,顿时就在她指尖凝聚出了一只流光小鸟。
她道:“去吧。我能不能从这天牢里脱困,就看你了……”
说完,她轻轻一弹,那只流光小鸟就扑扇着翅膀,穿过了换气小窗。
“啧——!”
狐夭夭突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嘟嘟囔囔:“怎么那么多的烦心事啊?还是待在公子爷身边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