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下旬,正是玉米抽穗开花的高峰期。这是玉米生殖生长最快的一个高峰期。这个时期,管理的好坏,会直接影响玉米的穗粒数,也直接关系到玉米的产量和品质。
而天气的好坏,更是直接影响着玉米的生长。在大盛朝,还没有先进的灌溉防涝工程,所以靠天吃饭还真不是一句空话。
而从七月十三日起,上京城就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一开始,雨势并不大。但是一直就没有停歇。
连续下了四五天后,雨势非但没有停止,反而一天比一天更大。官田里开始积水,其中的玉米株被浸泡进水里了。
司农局的上司们有些些急,但是,在这个靠天吃饭的时代,他们除了听下面实地巡查的流散官一遍遍的来,回报实际情况外,再把实际情况一层层的汇报上去,在上面还没下具体的指令前,司农局的官员,也拿不出具体的措施来防涝。
而花蕾比司农局的上司更心急。因为自家远影庄上也是深受威胁。想着庄子上的几万只鸡鸭鹅猪的,花蕾实在放不下心,披着蓑衣匆匆的赶去了远影庄上。
在庄子上巡视了一大圈后,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自从上次水灾后,朝廷的灾后重建做的还是非常不错的。
河堤修筑的非常的牢固,应该不会有河堤决堤的可能。下游的各个排放口也都是畅通无阻的。所以南城区这一片水洼地暂时都没什么大问题,远影庄上也暂时没什么问题。
不过,为了防止雨势进一步加大,可能给远影庄上带来的影响。花蕾还是派人把原来安置在远影庄上的育幼院搬到了花盈庄上,里面所有的老人和幼儿全部送到了花盈庄上。花盈庄和百花庄的地势都比较高,没有水淹的顾虑。
豆腐坊,腐乳坊等几个工坊也暂时搬到了花盈庄上。远影庄上所有的豆制成品,以及各种的鸡蛋鸭蛋,还有库房里的一些东西也全部分批挪到了花盈庄上。
除了这些,还转移了一大批鸡鸭鹅猪,分散放到百花庄上和花盈庄上。又捕捞了一大批可以宰杀的鲫鱼青鱼,开始大批量的制作各式鱼丸储存起来。
庄子上只留了一批身强力壮的男眷们,照管那些无法转移的鸡鸭鹅猪和蔬菜地。不过,花蕾也关照他们,万一生紧急情况,立马放弃鸡鸭鹅猪,全部人员撤离,保证人员安全第一。
安置好了远影庄上的事情,花蕾又匆匆的去了官田里的玉米地里,指派给自己的四百亩玉米地和其他的玉米地一样,已经开始积水了。
看到司农局的一些官员还是一筹莫展的站在公署里望天兴叹,花蕾有些无语。要知道,玉米从抽穗到开花期间,对水分是非常的敏感的,一般只能忍耐两到四天的水淹,如果过这个时间范围,玉米就有可能会被淹死,对产量造成严重影响。
而且淹水越深、持续时间越长,对玉米的危害就越大。如果排水不及时,可能还会造成植株死亡,导致严重减产。
可是自己人微言轻,自己在公署也没什么话语权,执行权。花蕾有些着急,还是硬着头皮提了一些建议和意见上去。
希望司农局能提请户部,抽调人手,帮忙去玉米地的上游处筑堤,下游处深挖沟渠,用以排涝。
但是,花蕾上书的意见和建议书被搁置在了司农局大司农黄大人的书桌上。听说黄大人这几天都去户部开会,商议这抗涝排涝的事情去了。
毕竟,司农局掌管的是种植的所有的农作物,并不是只有玉米地。大司农不在,其他人,当然也不会越权主动担事。
这种事做好了不见得有好处,做坏了那很有可能官职不保,所以很多人都是明哲保身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每天在官署里晃来晃去。而有些偷懒耍滑的则更加的不管事了。
花蕾没办法,在又是一天从早到晚的漫长等待后,玉米地的问题还是毫无进展下,花蕾找到了容瑾,和容瑾说了自己的打算。
打算让他带着给自己荒山上开荒的四百多个开荒人员去给自己负责的四百亩玉米地里帮忙排涝。
看着花蕾着急的脸,容瑾想了想,点了点头,一方面,带着开荒的四百多人员到了玉米地,按照花蕾的要求开始给玉米地排涝。
另一方面,又找了自己的祖父,让裴老侯爷一边去户部讨要文书,一边等圣上下朝后去御书房阐明整件事情的始末。
花蕾带着开荒人员到了玉米地里,一方面立即启动风力水车,反向开始给玉米地排水。水车最大的作用就是排水,既可以给干旱的玉米地浇灌,也可以给积水的玉米地反向排出积水。
一方面在玉米地上游把原有的堤坝筑高一层,保证河里的水不会灌进玉米地。然后又在堤坝下的玉米地这边深挖一条横向的深沟,让积水流到这沟里,用水车排水。
另一方面,派人在下游区,横向筑起一条堤坝,深挖一条横向的水沟。让玉米地里的积水迅的排放到水沟后,暂时解决整片玉米地里的积水。
另外派一部分开荒人员,在玉米种中间疏通堵塞的沟渠,让积水能够更加迅的流向上下游两边的深水沟,排水防涝。
雨势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风力水车在以最大的马力给玉米地排水。玉米地里的积水慢慢的在减少。
加上开挖沟渠的人手多,动作快,所以很快的,指派给花蕾负责的四百亩玉米地里的积水很快的就开始退去。
而裴老侯爷也已经从御书房得到了圣上的口谕。让司农局按照花蕾的方式,筑高玉米地上游原有的河堤,用风力水车反向帮忙排水。
然后在下游同样筑起堤坝,深挖一条沟渠用以给玉米地排水,如果沟渠位置不够,可以损失部分玉米株,用以换取大片的玉米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