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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之弦1租售(第2页)

“说实话,哥哥,幸而你没竞标,否则我要绑你去华兹医生那儿了。”

塞卢斯的表情介于厌恶和鄙夷之间。

“达里奥斯,注意你的言辞。”

“不,我是说真的!刚刚我还真以为你犯了失心风,连这种——”,他拽了拽手里的金链子,玛丽珊黛一个踉跄,跌进他的怀里,“都能让你……一反常态。”说罢,哈哈大笑着走出了大殿。

达里奥斯走了,贵族们也一一告辞。你松了口气。玛丽珊黛的元夜租到个不错的价钱,她也免去了从头牌舞姬沦为只值一个金戒指的普通妓子的悲惨命运,阿曼一高兴,兴许能免去你今晚的鞭刑。但你心底却莫名地忐忑不安。你下意识觉得达里奥斯是个残暴且无常的危险男人。虽然客人在租用时不能造成永久x损伤,但法律对于达里奥斯来说,似乎是具有选择x的。这一夜,玛丽珊黛恐怕有的受了。

手上热乎乎的血仍旧在淌,于是你大起胆子,将伤口举到面纱后的唇畔x1shun。动作间,你忽然觉得远处有道目光在注视着你,你不自觉抬起头,双眸立刻跌进了一片深邃的海蓝里。这次,你敢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双无与lb的、蓝宝石般的眼睛确实淌满着柔和的光。他耐心地细细打量着你。那不是捕食者看向猎物的目光,而是温和且略带惊奇、赞叹的目光,好像你是造物主的杰作,而他正在试图理解,如此完美的造物是如何存在于世的一般。

你忽然感觉夏夜热得该si,面纱下的脸颊一阵阵发烫。你挪开眼,sisi盯着地板,羊毛毯上的六角鸢尾纹从未显得如此有趣儿。

几个戏团管事上前来,牵住你们手腕上的细金链,要将你们带下去。阿曼制止住要带你走的管事,亲自过来牵住你的锁链,狠狠低声道,算你走运。你很想问问阿曼,他愿不愿意要你这份难得的运气?

你们在塞卢斯殿下面前停住脚步。你想起刚才的对视,低着头不敢看他,盯着他长袍下摆好看的弧度,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低声道句,殿下。

“启禀殿下,是她吗?”

你吓得一哆嗦。果然,不管王子有多仁善,他都不会原谅一个低等的乐姬盯着他看,更何况,你不是迷人心窍的玛丽珊黛。

塞卢斯灼热的目光仍旧盯着你低垂的脸。恍惚间,你觉得一只温热宽大、略带薄茧的手掌牵起了你受伤的那只手,然后一方清凉细腻的埃及棉帕被缠绕在了伤口上。

“我要买下她。”

你忘了大不敬的罪,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发现阿曼也正不可置信地望着王子。塞卢斯没有看你们,低头细细系好帕子,然后小心捂着你的手,没有松开。你的手被完全包在他掌心里,更显得娇小可怜。

他转头看向阿曼,语气轻松。

“你开个价。”

阿曼眨着眼睛,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呃……呃,殿下,尊贵的……塞卢斯殿下……您确定……您确定……不、不先租……租用一次试试?”

卖家开价,买家铁定要吃亏,然而塞卢斯似乎并不介意,只是急于想买下你。

“我不会叫你吃亏的。你把元夜的租金也算进去,一起开个价。”

阿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头牌舞姬玛丽珊黛都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你只是个乐姬,竟然会被塞卢斯殿下看中,而且要立刻买下来。他太过惊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塞卢斯上前一步将你挡在身后,仍旧轻而紧地握着你的手,开口时语气有些不耐,“怎么?有难处?”略一思索,回头看了你一眼,继续道:“如果是因为刚刚断弦的箜篌,孤会赔给你一架新的。”

阿曼连连摇手,急着回答,却被一口吐沫呛到,咳喘许久才说得出话,“不、不……尊贵的殿下,小人怎敢……让您赔偿……只、只是……只是……您看……”

王子眉头微蹙,“孤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开价,多少钱都行。”

阿曼是个商人,当然不会错过赚钱的好时机,但……

“您看,王子殿下,她是非卖品,只出租,不售卖。”

这次轮到王子的表情不可置信,“这是什么道理?”

阿曼恢复了镇定,语气自信了起来,“您看,殿下,她可是个逃奴,在我们进城的时候,试图趁乱逃跑。”说罢,肥胖臃肿的身躯转到王子另一面,试图指出你身上浅红se的鞭痕。

塞卢斯人高马大,只消稍微转身,就轻而易举地挡开阿曼,又把你护在了身后。你听得出,他语调里隐忍了怒气。

“国家并没有逃奴不可被售卖的法律。”

阿曼陪笑道:“是的,殿下,当、当然……但是,您看,她是领头的……剩下的十六个,一个都没有抓回来,损失可大了。”

塞卢斯惊讶地回头看了看你,不知是否你产生了错觉,他眉眼里似乎带着不可置信的笑意。然后他对阿曼提出由自己来补偿损失,也由阿曼开价。

商机难得,有那么一秒,阿曼似乎也动了心,但很快他就算清了账。

“殿下,您看,如果她这么轻易地找到了买家,这不是鼓励别的乐人效仿吗?小人……小人是生意人,若再有合伙出逃的事,小人可未必能再遇到您这样慷慨大度的买家了。”

你敏锐地察觉到,王子殿下着实生气了。你发现他的愤怒不是达里奥斯一般的火山爆发,反而冷得像冬天贝加尔湖上的寒冰。

“要怎样你才肯卖?”

塞卢斯向阿曼b近了一步。班主被吓得接连后退了好几步。鞭伤的痛提醒你,阿曼是不会妥协的,除非塞卢斯殿下明抢。但你知道,王子是不会这样做的。阿曼在塞卢斯这里受的气,最后会全部撒到你头上。

于是,你默默地试图把手从塞卢斯手里ch0u出来。塞卢斯却并不罢休,但或许是怕弄疼你的伤口,他转而攥紧了你没受伤的手。你刚想跪倒在地,求他放手,一旁的阿曼却看出了新的商机。

“呃,殿下,虽然只能出租,但过一阵子……对,过一阵子,或许可以出售。您如果急用,不如先租一阵子?”

塞卢斯脸sey郁,有一阵子没说话,然后忽然一俯身,大手揽过你纤细的柳腰,不顾你的低呼,轻轻松松将你打横抱起。一旁的仆人上前,要为他披上披风。塞卢斯止住他的动作,一只强健的手臂稳稳抱着你的纤腰,另一手用披风将你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完全遮掩住你身上不甚t面的蝉翼纱衣。你挣扎不得,将红得像柿子的脸埋在他的x口,霸道的麝香气息立即从四面八方涌来。

“来人,带阿曼班主去结账。”

塞卢斯没再理会目瞪口呆的阿曼,沉着脸向殿门走去。

对你来说,夜还很长。

你就这样被全帝国最有权势的皇子租下了。租约是无限期的。按照合同,塞卢斯只有日落才能见到你。每到日出,你就必须回到戏团接受处罚,但起码阿曼不能再把你租给别人。你听说,这是塞卢斯以极其强y的态度添加的特别条款,还为此加了不少租金。

一开始你怕极了。塞卢斯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钱,谁知道他打了什么主意?但一连几周,你发现他只是把你安置在一间jg致典雅的小屋里。小屋四壁都是华美的波斯挂毯,地上也铺着柔软的羊毛毯。屋子中间是床,一侧有把箜篌和鎏金小香炉,另一侧是配套的红木衣柜和书案,其它墙壁上都是高高矮矮的书架。当太yan收敛起炙热的光芒,将少nv般的红润脸颊探入落地窗,书架上晶莹剔透的琉璃摆件就会被照s得流光溢彩,那些jg装的、古装的、手抄的、印刷的书籍仿若溶金。这是你一天当中最欢喜的时刻。

塞卢斯每日h昏都会来看望你,有时一待几个小时,有时只有几十分钟,但他从不会留宿过夜。有时间的话,他会听你弹箜篌,或陪你些阿卡德语的书籍。他有时候会纠正你的发音,但更多的时候,他会夸赞你说的有多好。

“你真的是首的峨默诗采用了金庸和郭沫若的翻译,将其合二为一,形成押韵的四句。郭沫若的中译本是照着费慈吉拉德edwardfitzrald的英译本重译的。

皇都的盛夏已过,天气渐凉,日光也越来越短。当皇长子回到寝殿,太yan已经落尽,夜幕下的地平线上只剩一层薄薄的红雾,半轮昏h的月摇摇yu坠,斜挂在已经开始凋零的栀子花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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