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栽点头,在门外拐角处守着。我孤身一人走到盛府门口,问门房道:“盛纮大人跟三公子可回来了。”
“您是?”门房仔细一看我,惊道:“四姑娘,是您啊。主君跟三公子昨日回来的。”
我淡淡道:“那就好!去通报吧,就说玉清观的静墨道长前来探望故人。”
门房小厮跑了进去通报,我站在门外等着,想着等会该怎么说。很快那小厮回来了,引着我进去。
我跟着小厮一路来到正房的花厅。盛纮,王若弗都在了,可惜没有老太太跟明兰。我思考这要不要装的难过一些,可不小心瞥到窗角的一处玻璃窗,从那反光中我看到自已连续多日没有休息好的惨样,心想这也不需要装了,就这憔悴的样子就说明了一切。
我上前,双手抱拳,对着盛纮行了一个拱手礼,抬头淡淡道:“还请麻烦盛大人将老太太跟明兰请来。”
“墨儿,你来,可是因为你小娘的事,事发突然,为父和你一样的伤心难过。这样的意外谁都不想的。”盛纮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是一脸的伤心难过,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枕边人,伤心自然是有的。只是有几分就不一定了。
“盛大人把明兰请了来,一切真相就知道了。”我再次重复完诉求,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等着了。
讨公道
一盏茶后,长枫也听闻了消息赶了过来,他向我问候关怀,我没有理他,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搭理他。说好的护住亲娘,他就是这么护的,真是废物!
在长枫之后,老太太带着明兰来了,我未站起,也未行礼,而是端着高高在上的样子坐着。
对她们行礼,她们不配。
明兰看向我装作一副好妹妹的样子说:“四姐姐,你来了。在玉清观过得可好?”
我没回她,把头转向一旁看向王若弗,质问道:“关于府上林噙霜被打了板子赶去庄子上,我想问下大娘子,是何原因?”
我不想称呼林小娘,更不能称呼林姨娘,我想让这些人记住林噙霜这个名字,让他们知道林噙霜是个人,她应该拥有人权。
“我,这……”自打我进来,大娘子就有些畏畏缩缩的不敢看我,如今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盛纮对着大娘子怒道:“你怎么不说,之前不是说的挺好的吗?说霜儿跟人私会,这会装哑巴了。有你这样的毒妇吗,我才出门两天,你就害死了霜儿,简直无法无天。我看你这大娘子不做也罢。”
王若弗闻言也怒了,直接站起来跟盛纮吵了起来,“是那些下人乱传的,官人不是已经处罚他们了吗?该发卖都都发卖了,官人还想怎么样,难道还能为了一个妾室也打杀了我不成。那庄子上走水,我又怎么能想到。我是恨她,可我从没想要那林氏的命。她死了我也挺难过的。”
原来盛纮已经审问处罚过了,也好,他也不想被人无端安顶绿帽子,自然是要审查一番的,可大娘子最多算是一个棋子罢了,真正的凶手却安全无恙,怎么能行?
我语气缓和些,看向盛纮说:“私会之事是有人故意陷害,既然盛大人已经查明,我就不多说了。她在您身边待了二十年,对您的情义绝不是假的。是非曲折盛大人自有论断。现在她死了,比起那些,查出害死她的真凶才更重要一些。”
我说完看向明兰,见她眼观鼻,鼻观心,面上依然笑着,一想到她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的背后是那么的狠毒,我心里就气,气的想上前去揍她。
大娘子诧异的问:“她不是庄子里走水,发生的意外吗?怎么还成被人害死的了?”
我的视线从明兰的身上移开,看向大娘子道:“大娘子有所不知,那林噙霜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这人就是盛府六姑娘明兰,她三日前的晚上去了庄子上,给林噙霜灌了毒药,又放火烧了庄子。怕是那些私会偷人也都是明兰一手设计的。大娘子被她利用了。”
我再次看向上面坐着的明兰,见她脸上不再笑了,仍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你说是明兰害死的林氏?”王若弗突然高兴的对着盛纮说道:“那就是说林氏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了。这墨兰都说是明兰害死的她娘,就官人你不信我。”
明兰依然沉稳没动,她身边的小桃坐不住了,指着我说道:“四姑娘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姑娘清清白白的,没做过您说的事,您这是污蔑。”
我狠厉的瞪了小桃一眼,看到她一哆嗦。我继续说:“我三日前听说林噙霜被人送到庄子上,想着前去探望,结果,到了那里后只看到一片汪洋的火海,盛六姑娘跟她的丫鬟小桃就站在门外。她高喊着终于给她小娘报仇了。”
盛纮面色一惊,他紧紧握住椅子角,好半天才痛苦的抬头问:“墨儿,这是……真的吗?”
长枫呢喃道:“不可能,六妹妹怎么会害死小娘。六妹妹,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小娘,她哪里得罪你了。”
明兰笑道:“三哥哥,怎么可能,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定是四姐姐有什么误会。父亲,女儿三日前一直在府里,不曾出门,大娘子是知道的。”
明兰说完看向王若弗,想让王若弗给她作证,我则出声打断道:“这府里这么大,你又不是一直跟在大娘子身边,她又怎么会知道。就如以前你跟齐国公府的齐小公爷半夜里在后门私会的事,大娘子就不知道!”
“明兰在后门跟齐衡私会过?”大娘子震惊的看向明兰,呢喃着:“这看门的柴大居然敢吃里扒外,看我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