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有人从绣坊外走了进来。
他逆着阳光,如同镀了一层金光。
荷花的心猛地一跳,好像刹那间漏了半拍。
他缓缓向前,朝着她伸手。
阳光下,他的容貌如此模糊,只有一抹高高翘起的笑意挂在嘴角。
仿佛有个名字就堵在嘴边,可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记不得,想不起,弄不清
荷花懊恼地摇着头。
看到她这样,顾罗氏急忙走了过来,“怎么了”
握着顾罗氏的手,荷花空荡荡的心仿佛被注入了许多力气。
她抬起头,迎着院子里家人关切地目光,轻轻地笑。
“我没事”
顾罗氏担忧地看着她。
肯定是为了崔晋原自从崔晋原去府学读书后,就极少有信件传回。再加上村子里的谣言越凶了,荷花担忧也是正常的。
顾罗氏垂下头,思忖着到底该怎样才可以联系上崔晋原。
此时的崔晋原正站在一方酒案后,身旁身侧都是府学里的同学和那些讨好的商户们。
方才,知府对各商家表达谢意,挨个和那些捐五百贯的商家碰杯喝酒。
崔晋原虽是府学的学生,同时也是商家,当然不可避免地被知府敬了一杯。此时面对着众多的恭维声,他笑得风轻云淡。
“全赖各位同学用力,商户们齐心,这才有了今日。晋原不敢独揽此功,各位,请满饮此杯。”
听了崔晋原的话,身旁的人就哄地笑了起来,纷纷举起酒杯。
人群外,身为陈氏商铺代表的陈冬平将自己的脸藏在薄纱下。
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杯壁上轻轻弹动,口里喃喃,“竟然还真的被他做成了”
教谕向狄知府打了包票,说定能筹得二千贯善款。
别人都以为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完成。
这可是二千贯,又不是两千钱。
陈州府商业并不繁盛,几个大商家最多也只认捐几十贯。
可崔晋原将事情接过来之后,不仅收齐了两千贯,反而又多出来三千多贯。
陈冬平一直想知道,崔晋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一个勒石纪之就真的能调动这么多人的积极性吗
看着对面崔晋原被众人围在正中,意气风,笑容满面,陈冬平的心不禁一动。
一阵轻风吹来,吹得湖面波光粼粼,也将陈冬平遮面的轻纱吹起一角。
崔晋原的目光正好朝这里看了过来。
只见一双剪水双眸,如同府衙后院那一渠波光在微风中翻涌,温柔地朝着岸边蔓延。空气中,弥漫着花木香味,随风飘于水榭中,沁人心脾。
崔晋原朝着陈冬平微微点头,而后又转了过去。
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眸中突然射出一道寒光。
陈冬平的双颊,蓦地红了。
站在她身后的香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崔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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