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把着常遇春脉搏,一时只觉其心脉杂乱。
他将常遇春怀中男孩要来,递给一旁的狄云。
然后又让常遇春将衣服解开,仔细观察起伤势。
白方此时也走了过来,只见常遇春的伤势着实不轻,胸前一道掌印高高肿起,五指清晰可见。
这伤势正是密宗大手印所为。
密宗乃吐蕃莲花生大士所立,门下高手众多,在唐朝时便已初露锋芒。
密宗大手印虽在密宗算不得什么高深的功夫,但也非一般人能习。
此掌刁钻诡异,掌力雄厚,寻常人若是中了此掌,怕早已毙命。
白方不由惊叹于常遇春的确不凡。
其一路硬是扛着伤势,从袁州逃出,力拒强敌,奔波千里,实乃当世英雄。
他的手迅朝金针摸去,准备为常遇春医治。
但张三丰却出手更快,他迅从口袋掏出一枚丹药,让常遇春服下。
白方不由笑了起来。
他竟忘了这位武当祖师,不仅武功了得,医术也远非常人能及。
虽说其对张无忌的玄冥神掌并无其他办法,但像常遇春这般伤势,却根本不算什么。
吃了张三丰的丹药,常遇春很快便恢复了过来,简直是药到病除。
白方看着已经无碍的常遇春,便径直朝船舱走去。
只见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女孩,衣衫敝旧,赤着双足,跪倒在为常遇春撑船的船家尸体旁,不断哭泣着。
他走到女孩身旁,俯下身子用手帕为女孩擦去泪水。
人世间生离死别虽是常有,但生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却是太过凄惨。
“大哥哥,我爹爹死了吗?”
女孩转过头来,看着白方而道。
白方看着女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是回应“死了”,那实在残忍。
他顿了顿,许久才缓缓开口:“你爹爹没死,只是他去了另一个世界!”
那女孩听闻,瞪大双眼,疑惑地看着白方,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大哥哥,那芷若以后还能见到爹爹吗?”
女孩用衣袖擦去泪水,渐渐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父亲尸体充满疑问。
白方听到“芷若”二字,微微一愣,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蹲下身子,用手摸着女孩的头,目光肯定道:“一定会的。”
“狗官兵好不歹毒,一上来就放箭射死了船夫,若非几位恩公相救,这船家之女孩多半也是性命不保。”
白方身后传来常遇春的声音,他语气中有愤怒,亦有愧疚。
这船家若不渡他,又怎么引火烧身,被元兵夺去性命。
“该死的鞑子,小爷我当初就该把他们全剁了。”
狄云恶狠狠道。
他行走江湖已久,见识的惨状可比众人所见要多得多。
张三丰见女孩楚楚可怜,问道:“姑娘,你家住在哪里?家中还有谁?一会让船老大送你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