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半夜过去。
沈越山始终没有出现在星辰殿前,钟离寂带起的一点点笑意最终被一点点压下,面色比平时还要冰冷三分。
恶鬼。
沉渊。
*
沈越山揪着容荒衣领拉起,一口正咬在锁骨上,用力狠渗出的血迹染到了他唇上,将颜色浅淡的薄唇晕染猩红。
“滚开。”
沈越山咬完便推开了容荒,起身走了两步,侧目又看到旁边一颗树木有一瞬成了虚影。
容荒轻笑,也不觉得疼,抬指轻轻擦过沈越山咬过的地方,血迹沾染到指尖被他放在唇边前尝一口,亦步亦趋跟在沈越山身后,道:“怎么了?说不得?哭了就哭了,我又不曾笑你。”
沈越山忽然回冷冷睨着他,道:“容荒。”
瞧这神色应当是想起来了,容荒立即收敛,笑道:“在呢。”
“你……”
沈越山眉头微皱,想起没有记忆时生的一切,被容荒各种欺负,又亲近,难以启齿拂袖离去。
进了住处门便“砰”一声关闭。
容荒在外轻扣门沿:“义父,放我进去。”
“以下犯上,目无尊长,不许进来。”沈越山声音淡淡,抬指间将窗子也关拢了,一丝缝隙也没留。
门外容荒笑了笑,干脆就在长廊椅子上坐了下来守着。
屋中,沈越山长睫低垂,眼下魇阵还未破,其实他的记忆也并未完全恢复,他只记得在无念宗所生过的事,记得容荒,关于庚辰仙宗的记忆却还没完全恢复。
他摸了摸刺痛的心口。
这里好像在疼。
……
沈越山记忆没有完全恢复这点容荒也很快知晓了。
既然沈越山记得他,他便不再对沈越山隐匿身形,直接光明正大时刻跟在了左右,不过除了沈越山,其他人依旧瞧不见他。
庚辰仙宗继任大典准备的很快,仅用了三天,而沈越山这三天一直在处理大小事务,忙得脚不沾地。
眼下的秦怀易已在饶月峰修行有几十年,初有成效,也在辅佐安顿其他事宜。
庚辰仙宗继位大典,其一是确认宗主身份,拿的宗主令牌,其二便是继任庚辰仙宗至宝,静蝉剑。
大典在天辰脉举办,所有弟子皆来齐,就在沈越山要拿起剑的那一刻,他回眸,看到了秦怀易盯着静蝉剑期翼的目光。
记忆深处。
一道画面闪现。
少年神色委屈坐在长案前,嘟囔道:“师兄已经有行露了,明日继任大典还能拿到静蝉剑,而我连一件能用的灵剑都没有。”
有个声音回答他:“灵剑不择多,我们剑修的剑极为珍贵,师尊留下了这把剑,总要有人守着。”
少年眸光闪了闪,试探道:“那师兄可以让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