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见总算是占了一回上风,心里得意,嘿,老头子这一回算是开窍了啊,忍不住插嘴,得意洋洋地说:“那就是你们的事,我们却管不着。”
胤禩嘴角牵起一个柔和的弧度,笑得和风细雨一般,道:“不过,实在要卖也不是没办法。我前儿倒是听说‘含翠轩’要换个地儿,正满城里选地方呢,也许,”
王夫人不知道,贾政却知道“含翠轩”是京城最有名的妓院,忙打断说:“混账!怎么可以把省亲别墅卖给那等下三滥!”
胤禩不笑了,阴沉着脸,摊手道:“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吗?”
王夫人又哭了起来。
贾政气急败坏,便说:“哭有什么用?算了算了,把那个温泉庄子、还有大丰庄的庄子给他们,好歹落个耳根清净!我也禁不起这般几次三番上门来闹腾。”
由于当天晚上实在是太晚了,黑灯瞎火摸索过去,还要点起烛火什么的来摆设东西,胤禩就“善体人意”地说:“明天侄儿会来帮叔叔婶婶们搬家。”他心想若不亲自来,就怕这帮子瘟神又出什么幺蛾子。
这边,等胤禛转了一大圈回来,知道了自己明天将和挂名父母一起搬家,本来是毫不在意的,可是,他在意的是胤禩居然没有和他告个别就离开了,顿时心里不爽,脸上也带了出来,倒是和贾政还有王夫人等两个人一样,黑沉沉的脸色不佳。
胤禛恨恨地想:好哇,小八你可真是!老子努力损己,专门利你,不然鬼大爷才答应搬出去!你倒好,过河就拆桥。你给我等着,谁叫我一时不痛快,我就叫他一辈子不痛快。躲我是不是?老子叫你躲无可躲!哼哼,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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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悲催的八八只是没有临别时和四四拉拉小手告个别,就被小心眼四四惦记上了,又记了一笔小账,嘤嘤嘤。唔,再爬上来说一句,后面几天会暂停更新哦,因为要攒稿备用春节,因为春节期间家里人很多,静不下心来写东西,只好现在就准备好。求留言求收藏啊。
恰在此时,贾政看见一个穿着大红色锦袍的影子飞快地从屏风后面闪过,便喊着名字叫住:“宝玉!”
宝玉见瞒不住了,只好自认晦气,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期期艾艾地蹭上前来,战战兢兢地挨个喊道:“老爷,太太,大哥哥。”
贾政一肚子的没好气顿时发作出来,一巴掌扇到宝玉脸上,骂道:“混账东西!亏得你天天去学堂读书,学的都是些什么?父母就在这里坐着,你回家来,不先问候父母,却鬼鬼祟祟地摸回你自己屋里去。知不知道为人子的孝道啊,难道你读的那些个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宝玉捂住脸,求救似地一双泪汪汪的大眼可怜巴巴地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心疼小儿子,连忙冲过来,抱住贾政还要往宝玉身上招呼的胳膊,哭着说:“老爷不要动气,宝玉虽然不对,老爷总是打他也不对,倘若打坏了身子,岂不是叫我心疼死?”
贾政拂开王夫人的手,气喘吁吁地说:“咱们一家子之所以会落到被人家扫地出门的下场,还不全都是拜这个不争气的孽障所赐?你还要护着!”
胤禛听到这话,不禁起了好奇心,不知道这个败家子弟弟做了什么事情叫挂名老爹如此生气,便问:“怎么了?咱们被赶出去是因为宝玉的缘故?我倒是不知道,说来听听。”
贾政便将宝玉是如何招惹上忠顺王府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说到气人的地方,又踢了宝玉两脚,心疼得王夫人脸上的赘肉都在打抖。
胤禛站起身来,走到贾宝玉跟前,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胤禛现在的身体是瘦高形的,比十四岁的贾宝玉足足高出了一个多头,这会子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弟弟,忽然疑惑地吸了吸鼻子,皱起了眉头,说:“宝玉身上是一股子什么味儿,好香!香得我鼻子痒痒!”说着,胤禛就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贾政也疑惑地在空气中嗅着,一会儿就恍然大悟,复又开始撸袖子,还一边骂道:“该死的孽障!他一定又是去给那些子狐媚子丫鬟调弄什么胭脂去了!我叫你不学好!我叫你不学好!”
贾政动了真气,不顾王夫人的拼命阻拦,下使劲打了贾宝玉好几下,宝玉被打得痛了,就索性滚到王夫人怀里,鬼哭狼嚎地喊痛。
最后,还是胤禛见实在是闹得不像样子,才拉住贾政,劝说道:“父亲何必自己动手打他?仔细打疼了手。他做错了事情,就自己跪到院子外面去,也不要给他饭吃,叫他好好想一想到底是做错了哪些地方,今后要怎么改。明天一早,要是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罚他也不迟。”
宝玉还没来得及反应,王夫人就先哀嚎起来,说:“珠儿啊,老爷生气,你该帮忙劝着才是,怎么还火上浇油?就这么一个弟弟,你也忍心?”
贾政先怒吼了起来:“珠儿说的有什么错儿?慈母多败儿,就是你成天护着,才把他惯得无法无天!他哥哥教导他道理,你一个妇道人家别乱插嘴!”
王夫人只好闭嘴,一只手臂依然紧紧地护着小儿子。
胤禛本身对贾宝玉无感,但是这时见宝玉就躲在母亲身后,一双眼睛惊恐地乱转,心里很看不上他那副胆小怯懦又毫无担待的样子,便冷笑着说:“宝玉,我们都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你听进去了几分。好不好,都吱个声,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态度?你要是觉得我说得不对,你就指出来,你要是觉得我说得对,就照我说的去做,只管躲在母亲的衣裙后面做什么?你以为你还是几岁的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