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每天早上五点半起来共同跑步吧!”郑意礼眼睛亮亮地望着宋琰清,宛若只奶乎乎的小狗,实在不容人说出拒绝的话。
宋琰清无奈地叹了口气,应下,“好。”
得到了宋琰清肯定的回答,郑意礼的心情因为自觉自己做了件大好事而美妙起来。工作上面的事儿讨论得也差不多了,宋琰清很有分寸地道别:“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郑意礼“嗯嗯”两声,随口说了句,“晚安。”
“晚安。”宋琰清笑着回。
陪宋琰清走出书房下了楼,行至门口后,郑意礼停下了脚步,“剩下的路程我就不送你了,反正你就住隔壁。”
“去休息吧。”宋琰清颔首,目光沉静地注视她。
郑意礼笑了笑,随后转身将大门缓缓关上。
宋琰清伫立在原地,脚步没动。她的目光轻柔落在已经没有郑意礼身影的那处,一瞬间漆黑的眸光幽深得令人心惊胆颤。
翌日,郑意礼一觉睡到了早上八点钟才起来。
双目无神地看了雪白的天花板半天,她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坐了起来。糟糕!睡过头爽约放宋琰清鸽子了!
回想起昨晚自己信誓旦旦的语气,郑意礼一张脸烧得慌。
她赶紧翻身下床,匆匆洗漱了一遍朝隔壁走去。温暖的晨光下,宋琰清身着一身月白色的运动套装,正专心致志地做着八段锦。
分明是很简单的动作,但由女人比划出来,就格外地变得赏心悦目,令人移不开眼睛。
宋琰清大多时候都是穿着宽松的长裙,将身材全部遮了个严严实实,只偶尔能窥见几分曲线。但今日,那套休闲的运动装清晰勾勒出对方纤细的手腕,莹白的脚踝,以及天鹅般优雅的脖颈。
与往日清冷淡雅的模样大相径庭。
注意到郑意礼的到来,宋琰清停下了动作,“醒了?”
“嗯……”郑意礼心虚地眨了两下眼睛,“实在是抱歉啊,昨天公司需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
“没关系,休息要紧。”宋琰清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面上也不见任何怨气和怒意,“吃早餐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吧。”
郑意礼本来想拒绝,但王妈已经将碗筷摆放好,她没能推脱,便只好随宋琰清入了座。
“你准备什么时候公布消息?”郑意礼感觉四周太安静,便随意寻了个话题问宋琰清。宋琰清喝牛奶的动作停顿下来,“你觉得什么时候比较好?”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于是郑意礼强行忽略掉,转移话题又问起:“宋祈安离开了鼎瑞以后,准备去哪里?”
宋琰清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我手里有家科技公司,准备交给她去练手。”
听到是和星悦发展规划八竿子打不着的行业,郑意礼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含糊道:“那挺好的。”
隔行如隔山,宋祈安进入新行业免不了要沉心去钻研一段时间。
这样一来,她就没有心思和精力再来纠缠自己,让自己觉得心烦了。郑意礼脸上多了笑意,正好她吃得差不多了,便放下了碗筷:“多谢招待,我要去公司了,晚点见。”
她口中的“晚点”自然只是一个笼统敷衍的话术。
宋琰清面含微笑目送她离开后,转瞬就打开了手机,向自己的秘书传达指令道:“安排人去和星悦那边接洽,我要双方的合作尽快落实下来。”
“还有,宋祈安留下的秘书和助理暂时先不要动,照常给她们安排工作。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将那两人调到林笑笑身边。”
“做得谨慎一点,不要打草惊蛇。”
·
林笑笑最近可谓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自从攀上了宋祈安之后,她已经有许久没有感受过如此艰难阻塞的困境了。网络舆论的压力,大规模的脱粉事件,代言商的解约……一桩桩,一件件,几乎令她寝食难安。
她双眼压抑着怒气地坐在沙发上,那张清纯楚楚可怜的脸蛋上满是克制的暴躁和隐忍。
梁新满眼担忧。她端着水杯在林笑笑面前站了半分钟,斟酌了许久的话语才打算开口安慰,结果一道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笑笑,我去接个电话。”梁新略带歉意地说。
林笑笑闻言没有任何反应,她呆坐着一动不动,宛若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见状,梁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快步走向了隔壁房间。林笑笑已经很心烦了,为了避免影响到对方,她特意将卧房的门关上了,不让声音传出去影响到林笑笑分毫。
指不定又是什么品牌吵着闹着要来解约,并威胁她赔偿,林笑笑面无表情地转动眼珠,目光不带任何温度地注视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梁新为什么只是个什么权势都没有的打工人?
假使梁新的身份不止于此,那么眼下的困境对自己来说,就轻易能够解决了。林笑笑无意识地握紧了手指头,一股烦躁控制不住地油然而生。
如今宋祈安已经彻底不管她了,无论林笑笑给对方发去多少条信息,打过去多少个电话,对方一概置之不理,不予回应。
林笑笑从来都不曾想过自己欺骗对方的事情败露以后会是什么结局,但目前看来,宋祈安确实是绝情的。
她不禁惨然一笑,曾经对自己那般温柔照顾的人,原来也会有如此冷漠的一面。
是自己在宋祈安心中的分量还不够重吗?林笑笑陷入了思考之中。不,如果不是郑意礼忽然一反常态地要和宋祈安分手,宋祈安又怎么会幡然悔悟重视和珍惜起对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