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恪也才看见乔凛虚手腕上那圈不正常的红。
“呆在这儿站好。”说着戚恪抬脚就往西装男的位置走去,表情晦涩难明,但却不难看出眼底的盛怒。
调酒师暗道不好,只能带着保安跟着走上前去,就怕戚恪闹出什么事来。
戚恪的高跟鞋在瓷砖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对躺在地上的西装男来说就是越来越近的催命符。
“对……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他疼得满头大汗,但嘴里的道歉却没有停过。
直到脚步声停下,取而代之的是鞋底使劲碾在皮肉上,使其蹭在瓷砖上发出的酸牙的声响。
“啊——啊!”西装男的手掌被戚恪狠狠碾在鞋底,细长的鞋跟正好抵在他手背无名指的指根处。
戚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整个人就像是浑身散发着冷气的制冰机,看对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烂在泥里的肉块,“你们这些人真是胆子大的我想发笑。”
调酒师想上前阻止,“戚小姐——”可话还没说完便被从后面赶来的井仪按住了肩膀。
“有什么事我们负责,不会牵连你们老板的。”说着,井仪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才走到乔凛虚身边将人好好守着。
戚恪踩着西装男,看着在她脚下痛得脸色惨白蜷缩着身体像只蝼蚁一样的人,冷冷说道:“庆幸你没做成什么吧,不然你今天可走不出这间厕所。”
说完,戚恪像是嫌脏一般收回了自己的脚,而是转头看向那名调酒师,“他叫什么?”
调酒师都还没从戚恪刚刚的话里回过神来,他后背已经冒了一层冷汗,“他……他……”他哪儿能知道对方叫什么啊,他们每天要见的客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虽然是对这个西装男眼熟,但也是不知道对方名字的。
戚恪见他支支吾吾的模样,收回视线拿出了手机,举着手机转身对着西装男的脸拍了张照,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把这个垃圾查清楚,垃圾就该丢在垃圾堆里。”
说完很快挂了电话,随后走到西装男面前,用脚挑起了对方的头,“请好你的律师,不然你下半辈子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
说完这句话,戚恪便转身将已经醉的昏昏沉沉的乔凛虚打横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井仪看着留下了一堆烂摊子的现场,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早知道就不该抢着下来看这个热闹。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调酒师和保安,“愣着干嘛,把嫌疑人控制起来,地上的证据也收集起来啊。”
这世道越来越好了,熊心豹子胆也有人吃了。敢动戚恪手里的人,这人也算是在燕京独一份了。
井仪看着保安将地上那张浸过迷药的手帕收起来,脸上轻松的表情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即将玩弄人心的恶劣的笑。
还敢用迷药呢,多有趣。
……
戚恪身上是乔凛虚熟悉的香水味道,她记得这瓶香水,还是她给戚恪挑的。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怀抱,让乔凛虚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又失陷了一分。
她将头靠在戚恪的肩膀上,迷蒙地睁开双眼看着对方的侧脸,心里又掀起了万丈汹涌的海浪。
怎么能不喜欢她呢?她总是这样,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像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自己眼前。
十八年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酒精好像迷惑了乔凛虚的大脑,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该离开,纵使前方有万千险阻、纵使她们的关系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纵使她乔凛虚会变成一个连自己都唾弃的小三,她依然不愿意离开戚恪。
可脑子里回忆起的种种,却又一次次将她这个念头踩在脚下。
戚恪背后出现的浅淡的牙印、戚承鹤嘴里那个和戚恪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甚至是那些灯红酒绿下浅笑着靠近戚恪的所有女人。
这些无一不在将乔凛虚那颗真心践踏在地。
酒精好像催生了她内心深处最阴暗最恶劣的情愫,戚恪就该是她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休想染指。
但她们这段关系之间的主导者,从来不是她。
……
戚恪一路抱着乔凛虚来到酒吧外面,直接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收拾完烂摊子追出来的井仪姗姗来迟,“我去,你就这么走了?”
“她朋友就交给你了,阿瑾那边你说一声。”说完,戚恪看向出租车司机,直接报了她们栋别墅小区的名字。
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独留井仪一个人在原地气得跳脚。
出租车一路开进别墅区,直接停到了她们家门口。戚恪照旧将乔凛虚打横抱着回到了家里,而靠在戚恪怀里的乔凛虚早就已经昏睡过去。
戚恪将人放到床上,看着因为醉酒睡过去的人,直接被气笑了,“乔凛虚,你真是好样的。”
她现在有一股火气压在心底,但对着一个已经睡着的人发脾气根本没什么用,于是她再没管呼呼大睡的乔凛虚,直接转身进了浴室。
乔凛虚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身旁有什么动静,眼睛强撑着睁开了一条缝,看见来人是戚恪后又傻傻地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戚恪洗完澡刚想躺上床休息,便看见原本睡得死沉的乔凛虚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还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细长白皙的手指顿时钳住了乔凛虚的下巴,“你笑什么?”戚恪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
乔凛虚微微侧头在戚恪手心里蹭了蹭,嘴里喃喃道:“戚恪……好喜欢戚恪。能不能……也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