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向来洁身自好,前世都已经二十有一,可一直没有妻妾,也不曾有通房丫鬟,他会拒绝,也在意料之中。
“我只是觉得袁小姐有些可怜,瞧着那个模样应该是被威胁了。”
“呦,我们的星儿还真是个大圣人,自家都火烧眉毛了,竟然还有心思可怜别人!”
外面响起了一声轻笑,随即走进来了一个身着绿色长衫的男子,墨发高束,腰间挂着一枚白色的玉佩,手持折扇,温文尔雅。
“小舅父,你偷听我们说话,为老不尊。”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沈华耀虽然与小舅父经常会笑闹,可还是很尊敬他的:“小舅父来了,快请坐,我们刚泡了香茶,小舅父你又有口福了。”
“闲来无事,便想来你们这里转转,刚一进门就听到咱们大圣人的话了,星儿这个大慈大悲的性子,早晚会被观音菩萨收为坐下灵子的。”
沈绮星气鼓鼓地嘟起了嘴巴:“你们能不能有一点点同情心啊?我只是觉得他有些可怜被骨血至亲兄妹威胁,声母可能还处于危险之中。”
顾建之笑的十分温暖,手里的折扇不停的摇摆着:“华儿不妨就收了她为妾,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沈华耀翻了个白眼儿,满脸皆是无奈:“华儿无心啊!”
她贼兮兮的笑着:“小舅父才是一大把年纪了,身边无人侍奉,我这做外甥女的痛心疾首,不若你将那袁小姐纳入府
中,救人两命,胜造十四级浮屠。”
“噗!”顾建之差一点被这一口茶水给呛死了:“小丫头别的不见长,就这口齿伶俐了不少。”
“舅父刚刚说什么自家的着火了,侯府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沈华耀想起来问。
她连忙打岔:“你瞧他那如沐春风的模样,像是侯府发生什么事情了嘛,喝茶喝茶!”
顾建之拿折扇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个小机灵鬼儿,自己能把事情解决了才算好。”
她却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大哥,这个茶可真好喝。”
“袁迪,本名叫张娣,母亲早年出生于风尘之地,后自行赎身,嫁给了农夫,其后孕育了一个儿子,半月前才被乐平侯世子找到,其父和其弟都被杀害,其母被抓走,下落不明。”
她看向小舅父,眼神中满是崇拜:“可以啊,你什么时候查到的这些信息?”
“不是我查的,不敢居功,几日前了是战神将军将这个消息递给我的,原本还不知道是何用意,昨日听说他们直接来了相国府,我便猜出来了个七七八八。”
沈华耀很是苦恼:“我不过是一个还未入仕途的纨绔子弟,拼了命的往我身边塞人算是什么劲儿,况且相国府和乐平侯府并不熟啊。”
顾建之却一直看着她:“听到我提起战神将军,你怎么不开心了?”
她否认的飞快:“没有不开心啊。”
顾建之似笑非笑的说:“我怎
么听说这战神将军,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了个表妹啊,年方十四,模样秀丽,现下已经住在了威北将军府中,你说巧不巧,战神将军的福利还没有修缮好,此刻也正住在威北将军府。”
沈华曜倒是觉得就是小事一桩:“不过是个表妹罢了,小舅父不必放在心上。”
顾建之做出了一副深思的模样:“战神将军的表妹好像拿了什么信物,要在神将军娶她为妻,虽说三妻四妾…”
沈华耀的右手不受控制般的拍了一下石桌:“去他大爷的三妻四妾…”他的左手很快的将右手给压了下来。
“有些太过气愤了,小舅父和星儿别介意。”他一边说,一边看自己右手上的小字:让他们帮忙一同找珠子啊!
顾建之握茶碗的手紧了紧:“确实是挺气愤的,若是他敢委屈咱们的星儿,小舅父第一个饶不了他。”
沈绮星淡淡的笑着,面对着二人的愤怒,深陷其中的她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大哥把你珍藏的古琴取来,星儿为你们抚上一曲。”
她坐在院子里抚琴,清明悠远的琴声响彻在碧波院的半空中,好多飞鸟都驻足停留,形成了一番美丽的景象。
顾建之和沈华耀舅甥二人坐在亭子里对弈,自从外甥出去游历,他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么过瘾的棋局了。
三个人虽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可谁都有分心,因为他们在等着同一个人的到来,等着一个解释,
一个真相。
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走到黄昏,她不记得自己抚了多少曲一,他们也不知道下了多少次棋局,可他们等的那个人始终不见身影…
一滴滴清泪,滴落在琴弦之上,湿润了曲谱,指尖的停留,曲调上多了几个颤音,有一种心疼,无从诉说…
沈华耀拼命的甩了几下头,随后留下来的是一脸懵逼的九泽:好好的五子棋不下,非要玩这么高深的,关键是老子不会啊!
顾建之也察觉到了几分异样,明明好几次都可以赢得棋局,为何会被自己反杀?
“不下了,今日跟你赢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你这棋艺呀,是时候多练练了,不过起初那几局还是不错的,有种棋逢对手的滋味。”
九泽也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自己左手上的一排一右一排的小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偶尔的时候能听到外面的交流,他还跑出来骂了一句渣男。
顾建之见他有些愣神,不由得问:“华儿,想什么呢?”
九泽皱着眉头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作为未婚夫家里来了旁的女孩儿,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来给未婚妻解释和报备一下吗?”
顾建之对于这种新奇的称呼还真是不理解:“什么是未婚夫?未婚妻又何解?”
九泽挠了挠头:“未婚夫妻,也就是未过门的夫君,或是未过门的娘子,都称之为未婚夫和未婚妻,只是一些行走江湖的说
法而已,在京都城,并不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