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让裴灼详细说说,耐心地听完后,解释道。
“我更倾向于不是失忆,而是记忆错乱,会把脑子里曾经想过或者看到过的事当真,也称误导性记忆。”
“至于你说,情绪多变也是后遗症一种。可能患者把真实的记忆和虚假的记忆区分开,但又没能完全区分开,也就患者脑子里形成了两段记忆,且这两段记忆不互通。”
裴灼理解了,但又觉得很惊奇,所以……阮星遥会在粘人小狗和傲娇小猫中切换,是因为有着两段不同的记忆。
而哪段记忆是真实的就很好猜了。
阮星遥平时对他就没什么好脸色,显然傲娇小猫的记忆是真实的,阮星遥一直把他当成死对头。
那粘人小狗……
在阮星遥这段虚构的记忆里,他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猝不及防见家长
从医院回来,阮星遥头上缠的绷带已经换掉了。
伤口不再出血,但为了防止感染,护士还是给他贴了一片纱布。
“裴灼,我晚上可以洗头吗?”
前两晚因为裴灼不许他洗头,阮星遥只能忍着,“我的伤口没流血了。”
“医生说了不能碰水,你想留疤吗?”裴灼反问。
“身为艺人,脸上要是有明显的伤口是会影响你以后接戏的。”
“不洗头我晚上会睡不着的。”
阮小狗据理力争,最后裴灼还是无奈的同意。
不过不是他自己洗,而是裴灼帮他洗。
他的伤口在额头,自己低头容易浸湿纱布。
裴灼动作很快,放了一盆温热的水,用椅子垫高。
阮星遥仰躺在沙发上,裴灼的大手轻柔地拢住他额前的刘海。
打了点洗发露,沾点水,用干洗的方式帮阮星遥洗。
修长的指节穿过发丝,指腹轻轻地按压头皮,非常耐心专注。
阮星遥一开始还有点不自在,很快就因为裴灼温柔的动作而放松下来,他眯着眼睛,卷翘的睫毛压在眼睑下,像一把漆黑的小刷子。
“你以前也给人这样洗过头吗?”阮星遥问。
他也就是随口一问。
裴灼和他结婚时说过,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应该是没有,但他想听裴灼说。
哪知,裴灼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回答:“有。”
阮星遥的心情瞬间沉重,他觉得应该吃醋的,可他没有资格。
他和裴灼只是协议婚姻。
“是谁?”阮星遥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里夹着酸味。
裴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只小狗。”
阮星遥只觉被耍了,索性闭上嘴不问,可又抓心挠肺的想知道。
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玩笑话。
“躺好,别动。”裴灼托住阮星遥的后脑勺,现在给你冲水。
“噢。”阮星遥闷闷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