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昊鳞和他相熟的几个师兄。
成昊鳞十八岁,已经炼气四层,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前途无量,他的几个师兄也是炼气五六层,这么多人来,不知为了何事,总不可能是来暗杀他的吧。
成昊鳞也看见了他,同时看见了他挎着的篮子,鄙夷道:“让你下山做试炼任务,你还留恋凡尘买菜?”
小玉已经懒得理会,闭着眼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菜。
慕归舟并不在意外人的目光,依旧淡定地挎着篮子,视他们为空气,绕开他们要去使用法阵回去,然而成昊鳞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微微抬起下巴,神态倨傲地对慕归舟说:“东乌镇有异常情况,稍后华阳峰峰主会来查看,所有留在此地的弟子,都要原地待命!不得离开!”
不速之客
华阳峰峰主,便是成昊鳞的母亲郑华阳。她已经筑基十一层,只要再上一层,就能冲击结丹了,是宗主之下第一人,平日宗门的事基本都归她管,她亲自到来,说明事情十分严重。
慕归舟的计划再次被打破,不得已留了下来。
他不欲跟成昊鳞纠缠,想转身离开,成昊鳞却神色一沉,同周围的几个人将他团团包围起来。
上次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成无定教训,尽失颜面,气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亲爹要向着一个外人,当年他爹亲自带回来一个废灵根的小孩就已经够离谱了,还这么维护,不会是私生子吧?
他把这一切都怪到慕归舟身上,得知对方来东乌镇做试炼任务,自己正好还有炼气四层的任务没做,也要到东乌镇来,可东乌镇只有个适合五层任务,!他不顾反对接了,几个平时相熟的师兄陪他一起,定不会出问题。
道观附近没有其他人,峰主也还未到,正是教训仇人的大好时机。
成昊鳞的眼中露出一丝杀意:“妖兽,不知你用了什么障眼法迷惑了宗主,但瞒不过我,东乌镇的祸乱其实就是你做的吧?不管你有什么阴谋,今日我都要揭露你的真面目,为修仙界除害!”
几个师兄都祭出了各自的法器,慕归舟本来右手挎着篮子,改为了左手挎着,拿出了腰间的青玉剑。
成昊鳞看到青玉剑,神色一变:“是宗主给你的?可恶,你果然……”
“下品法器?”有个穿青白道服的弟子讥笑,“炼气二层会用么?”
说话间,几人已经动了手,道观前方被道道青色白色的法术光芒包围,慕归舟双手握着剑柄,剑尖朝上直直竖起,微微低头垂眼默默捻诀,青玉剑霎时放出更加强烈却温柔的白光,将几人通通包围,挡住了一切攻击,随即一个利落的收剑,剑光反震到每个人身上,包住他的几个人只觉受到一阵大力,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跌倒在地,手中法器叮叮当当掉落一片。
剑光散去,他们包围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成昊鳞不敢置信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被震开的法器,喃喃自语:“不可能,才几天,明明炼气才几天……他学会了多少法术……”
慕归舟在镇上找了家小客栈作为临时住处,他刚收到宗门的传音符,东乌镇出现不明散修,极有可能是魔修妖修之类的异修,而且已经附身到镇中人身上,命东乌镇弟子不要轻举妄动,原地待命。
证明成昊鳞倒是没有撒谎。
他来到客栈房间,放好行李,下好禁制,烟花兔王经过一夜休养,神智清明,担心烟花兔会乱成一锅粥,向他告别回去。
慕归舟答应他等下送他到镇外田野间,不然一只粉色的长毛兔在满是人的镇中奔跑挺奇怪的。
小鸟终于能从他怀里钻出来,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先跳到桌子上,把他刚倒好的好杯茶水一饮而尽,他又倒了一杯,还是被喝完,一连喝了三杯水,小鸟才缓过来,看来是憋坏了。
慕归舟摸摸它脑袋:“闷着了?”
“不是嘴巴闷,是心里闷!”小鸟坐在桌子边沿,两只脚在外面一晃一晃的,气鼓鼓的,更像个红球了,“那个趾高气昂道貌岸然的人是谁啊?是你仇人吗?他怎么上来就打你!气死我了!”
慕归舟淡然道:“是宗门的人,宗主的独生子。”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小鸟还是不甘心:“独生子就可以欺负人吗?大哥,你一开始跟我说的,什么什么在宗门过不下去,就是因为他吗?”
“他自幼被母亲娇生惯养长大,性格嚣张跋扈惯了,宗门上下都得听命于他。”慕归舟倒了杯茶水,也不嫌弃被小鸟喝过,饮了两口,“宗主于我有恩,对他的儿子,我只要避开就好。”
“宗主既然对你有恩,为什么不管你呢?”
“宗主已经是结丹期高手,已经可以飞升到中千世界了,然而飞升需要渡的雷劫几度失败,这些年他一直在外寻找渡劫机缘,极少回来,宗门之事,一应是华阳峰峰主处理。”
“可是一直退让不行啊。”小鸟急道,“他会一直欺负你的!”
“是啊,只要他在,就不会消停的。”慕归舟半推开窗,望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得把他关起来。想出去玩么?”
小鸟精神一振,果然忘了刚才的烦恼:“真的吗?我也能出去玩吗?那我要装成菜吗?”
说完它已经主动跳到篮子里乖巧坐在烟花兔王身上仰头期待地望着慕归舟等夸奖,并用小脚偷偷蹭兔王的毛,像被云朵包围一样,实在是太软太舒服了。
小玉愤怒地朝它脑袋啄了一下,外人不知情就罢了,作为好朋友怎么可以也说她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