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早晨起来天色灰蒙蒙的,他简单吃完早餐打算出门,没等换上鞋,雨点便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又急又猛,生怕他乱花钱似的。
宋惊枭只好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他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宋惊枭揉揉鸡窝一样头,趿拉着拖鞋走到大门边,点开显示仪屏幕,里面立时映出熟悉的身影。
“尉迟元帅,你怎么又找来了?”
宋惊枭没开门,摁下通讯按钮和他说话:“我不想见你。”
尉迟修已回到往常冷肃的模样,他穿着板正的军装、军靴,内搭的白衬衫纽扣一丝不苟的系到最上方一颗,丝尽数梳向后方,露出凌厉英俊的五官。
手上仍戴着皮质手套,款式不是原来那副。
“对不起,惊枭。”
尉迟修郑重其事地道歉:“未征得你的同意,擅自抱你我很抱歉;伤害到你,我也很抱歉……惊枭,我今天来,是向你谢罪的。”
易感期一过,野兽便蛰伏回体内,那个因“皮肤饥渴症”而哼哼唧唧、幼稚蛮横的元帅不复踪影。
此时的元帅,铁血冷酷,拿着枪,指向他自己脖颈靠近锁骨的位置。
正是他在宋惊枭身上留下的伤痕所在之处。
宋惊枭隔着扇门,叹息道:“错不在你。”
“尉迟元帅,你一直守护着星际,平时压抑得太狠,也压抑的太久了,才会如此。”他看尉迟修一副要自尽谢罪的样子,心底不禁毛:“星际所有的公民都需要你,我被咬的那一口,就当是为维护星际安全做牺牲了,你不用太自责。”
“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欲-念,我有罪。”
尉迟修目光仿佛穿透门扉,落在宋惊枭的脸上,愧疚,懊悔,还有疼惜:“我纵容着它伤害了你,我有罪。”
“……真不算什么,尉迟修,我连道疤都没留下。”宋惊枭强调道:“真的,你不信的话,我拍张照片给你看看。”
说做就做,宋惊枭用光脑拍完,立即传给尉迟修。
“其实,我也有错,我不了解ao的常识就乱开门,才导致你那样。“他低咳一声:“你咬我的那一下,我原谅你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必再纠结。”
尉迟修盯着光脑中少年修长的颈项,种种亲密的画面历历在目。
他胸膛起伏,爱与欲肆意疯涨。
“惊枭,你怎么能轻易对我说原谅……”
尉迟修嘶哑着声:“我险些毁掉你,你应该责怪我,恨我。”
屋内暖气还没来得及开,宋惊枭搓搓手臂,着急道:“恨个屁,你快回军部去吧,往后我们别再见面就成。”
“免得徒增尴尬。”
然而,尉迟修始终未能过去自己心里那关。
只有十倍百倍的疼痛,才能换来心安,才能制止不停迭起的渴望,才能留下他曾经窃取到的珍贵果实的相似印记。
他在宋惊枭惊呼中扣动扳机。
“尉迟修你这个死脑筋的大傻-逼!”宋惊枭无语至极,不只是他,这道枪声约莫吓得整栋楼的人都胆战心惊。
血液瞬息浸湿尉迟修军装的领口,他手臂垂下,整个人都贴在门上,却未倒下。
宋惊枭本以为尉迟修的副官会在附近,可两分钟过去,仍然没有人来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