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降降价吗?总得有个砍价的空间。”
大夫轻蔑地笑了一下:“这就是砍下来的,还再砍呀。”
孔山知道这事有点难办了,拉着和尚走了。
“怎么出来了?”
“林安买东西的时候,砍不下价格,一走老板就自己降价,咱这样咋不行呢?”孔山又在回忆当人质那会儿的经历。
“你说这个东西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呀,既然都不知道真假,那咱们为什么不买个便宜的给他?”
“但咱也不能丧良心,等他死了,他宝贝肯定就很便宜了,咱再买下来烧给他。”
“孔山,没想到你他妈还挺善良。”
“也没想到你这脑袋瓜还挺灵光。”
俩人互相认可了一下对方,又进去了,直接问:“师傅,你们这便宜的多少钱啊?”
“啊?”大夫第一次见有这么问的,扔给他们一个小袋子,“晦气,这个送你们了。你是孔大人的小儿子吧,这种事别说出去了,给你爹丢人。”
孔山大喜过望,感谢再三。拉着和尚出去了,心想,给我爹丢人又不是我丢人,我会在乎?真有意思。
二人拿着宝贝,火速赶往了刘太监家,一进门,把那个东西往八仙桌上一放,对刘太监说:“已经帮您把东西赎回来了,您看一下。”
刘太监立马来了精神,坐起来对孔山说:“给我给我。”孔山把袋子双手奉上,然后悄悄在和尚衣服上擦了擦手。
刘太监眼里亮起了光,颤颤巍巍打开袋子,火冒三丈,一下子把宝贝扔了过来。和尚多年习惯,直接把宝贝当暗器踢了回去,正中刘太监脑门。
刘太监被别人的宝贝击中,更生气了,浑身颤抖着说:“假的不成,改来硬的了是不?”
孔山吃了一惊,和尚还嘴硬:“这可是我们高价买来的。”
“我不管是你们被坑了,还是你们想来骗我。但这个就是假的,骗人都不专业。我是十一岁的时候入宫阉的,那时候怎么可能有这么大?”
孔山和和尚面红耳赤,但又不能认,只能再三赔礼道歉,孔山用南疆练就的演技痛骂医馆,刘太监翻了个白眼,转过脸不看他们,他俩只好再去医馆磨。
“师傅,您也知道孔苏格是我爹,给我爹个面子吧,再便宜点。”
“三少爷,最少最少,三千两,不能再便宜了。”
“师傅,您这样做生意,不怕商部查下来吗?”
“三少爷,不瞒您说,商部归右相管,我们这可由右相爷罩着呢。”
孔山明白过来了,看来这个老板是吓不住了,但孔山也不是善茬:“师傅,您可不要后悔啊。”
一炷香以后,孔山和和尚带着一队人马进入医馆。
大夫立刻迎出来,但也有恃无恐:“哟哟,来了那么多大爷,我们这正规经营,也劳烦不到刑部吧。”
跟孔山过来的队长立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经营不归刑部管,但我们收到举报,这里有人买卖人体器官。”
大夫脸唰一下就白了,还能这么扣帽子呢?就这么扭曲律法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帽子戏法?
“三爷,军爷,咱有话好说。三爷,借一步说话。”
“老板,现在没法借一步了,我总不好受贿吧。”孔山也没法说软和话,刑部也想把这些太监们的命根子都握在手里。
“把这儿给我封了。”队长大手一挥,一队人马立刻行动,贴上了封条。
大夫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点不知所措,喊了一句:“你们等着,治不了你们了。”起身就要去找保护伞。
“你走不了了,你这是大罪。”几个士兵上去就把大夫按住了。
“也别太为难他了。”孔山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但没办法了。虽然他知道,有右相护着,大夫肯定也会放出来。
“三少爷,按照咱的律法,举报奖励钱货的五分之一,这二百多根……”
“我只需要一个人的就行,其他的替我捐了吧。”
“那三少爷您挑着,我替那些太监们谢谢你。我们刑部还是作风清廉的,会打折处理,然后上交国库的。”
孔山对他们也很了解,没再说些场面话,带着和尚和刘太监的宝贝,返回破屋中。终于得到了点有用的消息,当年有倭人密会露妃。密会之后,露妃的贴身宫女夜间会偷偷溜出去,打那时起,皇宫再没有人顺利生过小孩。
第19章说句心里话
孔山和和尚回去,赶紧找林安分享了一下他们得到的消息,三人商议以后决定一方面继续从孔苏格嘴里套线索,另一方面去找画师屠秀秀。
孔山觉得中都找个人太容易了,一个画师从宫里出来之后,最常见的做法就是开个画室,有这个金字招牌,也不愁挣不到钱,尤其是结婚画,排不上队。虽然被坊间诟病画得过于好看而导致不少人觉得走错了婚礼,但又不是坊间给钱,还是新郎新娘给钱,所以还能大肆捞金。
不过找人去知名画室问了一圈,大家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林安干脆带着钟黑鸦和蹿天猴上街上,直接进画室打听。
他们扮作南方富豪的样子,走进一些个大画室,佯装要买画。老板看人很准,一看林安这个气质,还带着两个保镖,赶紧笑脸相迎:“我可以给姑娘推荐几幅,请问姑娘买画是自己欣赏、送人或者另作他用啊,我们画室都可以开票的。”
林安,倒是直接:“你们认识一个叫屠秀秀的画师吗?”
老板说:“不认识,一定是个不知名的画师,京城有名有姓的画师作品我这里都有。”
林安话锋一转:“唉,上次在他那买了幅画,结果画得太差,我们想退掉,但是找不到他人了。”
老板说:“屠秀秀啊,我好像想起来了,姑娘,他就住离着不远的大芬胡同!只不过现在改名了,一时间没对上号。”还真是,同行是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