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饮便有些掩不住脸上的难过。
“丑好啊!”李庭霄把手中狼毫拍到桌上,缓声道,“白知饮你长了个倾国倾城的模子,以后再碰上觊觎你的,比如那丘途、肖韬素之流,你带子一摘,保准一个个全吓跑了!”
白知饮一愣,随即抿唇笑道:“那殿下呢?也吓跑了?”
“本王怎会怕阿宴呢?”他一揽白知饮的肩,邪邪一笑,“区区小疤,有何可怕?本王敢看,还敢亲呢!”
说罢,倾身过来,在那凹凸不平的皮肤上轻轻啄了一下。
“啵”的一声。
白知饮呆若木鸡,李庭霄也因自己的莽撞怔住,他们维持着原先的姿势相顾无言,许久,白知饮突然清清嗓子,把手中额带胡乱往头上绑,也借机搡开李庭霄搭在肩上的手。
见他绑的不得章法,带子时不时还缠住发丝,李庭霄强行接手,先细心地帮他拢好头发,才把带子沿着发际一点点摆平整。
那额带到他手中竟十分乖顺,服服帖帖待在白知饮的额头上,将那疤痕好好地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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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李庭霄便开始马不停蹄到各县轮番视察,并钦点夏虹在旁协助,让董戈很是挂不住。
夏虹自是义不容辞,狄友青也时不时来凑热闹,有他在,枯燥且沉重的赈灾也没那么烦闷。
四下无人时,李庭霄时常逗白知饮:“分明是同龄,你瞧人家狄将军多有精气神,白知饮你像个老头子!”
白知饮起初只是扁着嘴任由他嘲讽,后来却说:“殿下若是喜欢看他,就把狄将军调到亲卫营算了,他肯定不敢违抗!”
他说完这话,李庭霄很久没吭声,搓着下巴思忖起来。
总觉得怪怪的。
像在争宠。
嗯。
日的工夫,整个若阳府有序多了。
因第二次洪峰即将到来,李庭霄让各县着重转移低洼处百姓,加固尚算完整的堤坝,被冲垮的也要新筑,是以,工程量巨大。
洪峰预计明日到达,始终浑浊成深褐色的金泥河水流隐隐加快,水位也有上涨趋势,全府官员和百姓在钦差和折冲府的动员下,满脑子就只剩两个字:固堤!
夏虹看着民夫和折冲卫士一样挑着土石担子来来回回,干得热火朝天,不觉感叹:“若阳府从未这般团结过,全赖殿下!若是当初也能如此,何至于成今天这局面!”
“哪有百姓不想守护自己的家?”李庭霄居高临下地望着滔滔河水,严肃道,“官员要做的,便是给他们带好路,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好,还当什么官?”
一旁的董戈汗流浃背。
李庭霄瞥他一眼,打马下堤:“本王要去八帜县看看,不用跟来。”
一黑一红两匹马很快消失在官道上。
李庭霄这几日一直在各县间穿梭,却独独没来过八帜县,往来消息都只是让府衙的公差们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