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是从潘皋逃出来的,在暮霜原救下臣弟的正是他,蛮夷之邦不知进退,又是个哑的,还请陛下恕他无礼。”李庭霄笑了笑,抬手招呼白知饮,“阿宴,还不过来给陛下叩头请罪!”
白知饮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跪下,双手撑地,头压得很低。
还好,跪着就行,哑巴是不用开口说话的。
“呵!”湘帝盯着他盔顶的红缨,冷哼一声,“普通百姓都弃城出逃,潘皋国真是气数尽了,也难怪在战场上节节败退,那些兵将简直都是废物!”
李庭霄听出湘帝的弦外之音,八成是想说,打败了废物的天狼军也不比废物强多少,他笑了笑,不以为忤:“陛下天命所归,谁敢争锋?潘皋国竟敢犯我国土,怕是惹了天怒,我湘国人才辈出,小小蛮夷弹指可灭!”
湘帝闻言受用,哈哈大笑。
“煜王过谦,此战天狼军功不可没,朕心中有数!”他一指白知饮,“既然此子立了如此大功,那也不必拘泥身份,三日后便一并带进宫来吧,届时趁着太后寿宴论功行赏!”
方才他们正说到寿宴之事。
其实太后寿宴跟论功行赏是两回事,但湘帝偏要往一起凑,说是要添个彩头,李庭霄觉得,他多半是想让天下看看,他对天狼军有多亲近,多惜才。
他也不推辞,微笑抱拳行礼:“臣弟遵旨!”
湘帝这才满意地挥挥袖子,抚须上了轿辇。
仪仗队来得急去的也急,等一行队伍消失在远方,李庭霄方才起身,又过去拉起白知饮,朝他别有深意地一笑。
见左右无人,最近的刁疆也在百步开外,李庭霄便问:“难受?”
白知饮睫毛微颤,看他一眼,侧过身,一副请他先走的架势。
李庭霄拍了拍他肩膀,十分满意。
原书中,原主杀死白知饮,又带兵一夜间连下潘皋国八座城池,而他却偏偏救了白知饮,直接收兵。
原书中,大军三月初七回城,距离太后寿宴还剩五天,而他这次硬拖到三月初十,只留两日。
他要把这两日安排得满满当当,就能省去赴兵部尚书和右丞相的邀约,因为他们灌他的酒,套他的话,最后全成了湘帝整治他的呈堂证供。
他朝神驹青圣走去,白知饮便在他身后跟着,亦步亦趋,毕恭毕敬。
“白知饮,你是不爱听本王喊你蛮夷?还是不爱听陛下骂你们潘皋兵将废物?”
“……”
“都有,是吧?”
白知饮在心中默念“哑巴不能说话”,将唇咬的死死的,没还嘴。
一个王侯,嘴这么碎,真不知是怎么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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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天狼军临时安顿在城外,李庭霄便带着一队亲兵回府。
数月未归,煜王府内依旧井井有条,不得不说,除了野心外,在骄奢淫逸方面原主也很有一套,还好,他不好色,没给他这个后来者留下一堆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小五之类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