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山糾結又糾結,直到半夜,剛要睡,就聽到不遠處有動靜,隱約聽到幾聲尖利的叫聲,什麼「驢不見了」之類的字眼。
他想到剛才看到的,也對上了號,那兩個人應該是餓得沒法了,偷了人家的驢。
這動靜,這邊人都聽到了,但沒人去多管閒事。
自己都顧不得了,也沒那個力氣。
是以,或都起來看過了自家的東西還在不在,就都接著睡了。
而徐老頭則是叮囑了守夜的徐春河幾個警醒著點。
徐春山一時半會兒又睡不著,捱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睡著了,感覺沒睡多一會兒,周邊就又有了動靜。
趁著天麻麻亮,太陽還沒出,流民們都忙著要趕路了。
徐老頭正在揮手吆喝兩句,示意幾家人收拾妥當,他們也要趕緊上路了。
「誒!老三,你拉我幹啥?」徐老頭正跟周老頭說話呢,見老三過來二話不說就拉著自己走,一邊想掙脫,又沒能掙掉。
到了一邊沒人的樹後,徐春山轉身,卻見周老頭也跟過來了。
額……
周老頭瞪他,「咋地?你要跟你爹說啥?我這個大舅還聽不得了?」這懶貨老三,他回回見了都忍不住要罵他的,但這回,妹夫說他變好了,他這兩日旁眼看著,好像也是?
苦日子來了,懶貨不勤快起來,也只得餓死,誰稀的管他?
這才說他好呢,這人就掉鏈子了,正忙著組織趕路呢,拉巴啥,把他爹都拉得跟死狗似的要摔咯不道哇?
看你要說個啥玩意兒。
徐老頭趿拉好自己差點被拉掉的鞋,看著徐春山道:「是啊,老三,你要說啥?咱忙著趕路呢,其他人都已經走遠了!」
徐春山看著周邊的流民都66續續的趕路了,也沒人注意他們還在原地耽擱,吸了一口氣,道:「爹,咱今兒往東邊走吧。」
徐老頭聞言,跟看二傻子似的看他道:「青州在北邊,你小姑在青州,大家都往北邊去,咱往東邊去幹啥?」
周老頭也罵他,「個傻蛋玩意兒,我當你要說啥呢,快起開起開,咱還得趕路呢!」
東邊走一百里有水!
徐春山張了張嘴,但到底不能這麼說,真這麼說,兩個老爺子都得當他干迷糊了,犯了癔症呢。
可要是不去,他們真要渴死了!真的!
他知道閨女跟媳婦已經渴得受不住了,他也同樣!
他親眼看見有水,所以能堅定的說往東邊去。
可其他人不知道啊!
徐春山急得想跳腳,最終一尋思,咬牙道:「爹!大舅!昨兒夜裡我去拉屎,在那邊林子裡,親眼看到兩個人打死了那家的驢拖了去喝驢的血吃驢的肉呢!
這流民太多了,亂得很!這才兩天,就開始有人偷牲口了,等牲口沒得偷了,那豈不是要開始偷人了?咱們防不勝防啊!可不能跟著這些人一道走了!就算要走,咱也拉下一段路程,可別跟這些人離這麼近,誰曉得哪個會偷人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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