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气得直发抖,倒地的苏玉徽被郑嬷嬷扶起来,对她绽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忽然明白了,苏玉徽是故意的!故意用话来激怒她,故意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博取同情!
大家都被她一幅无辜的样子给欺骗了!
沈怜捏着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进了肉里面,这苏玉徽可比她生母谢婉难对付多了。
不过,来日方长!不过就是个没有根基的死丫头,她弄死她易如反掌!
……
用完膳,宣和郡主安排苏玉徽住在霁月居,那里曾是她生母谢婉住过的地方。
在偌大的后宅,霁月居落在偏僻的一隅。
院子里枯枝残叶,门窗斑驳,虽然之前宣和郡主让人修缮过,但是依旧看的出其破败之态。
可见谢婉虽然名义上为苏家的主母,但是在苏家的生活过得并不太好。
房间内摆设都是老家具,花梨木的柜子、桌子以及摆在书案前的一方古琴,绘着水墨兰花的屏风后隔着是一张雕花大床,上面铺着青色的锦缎被子。
这一夜,苏玉徽睡的很安稳。
初回苏家,宣和郡主虽然不会对她十分信任,但至少不会猜忌她,而经过今晚,沈怜必定对她起了疑心处处戒备,这也是苏玉徽的目的。
沈怜心机深沉做事滴水不漏,故意激怒于她,才有机会让她抓住她的把柄扳倒她。
这个女人夺走了原本该属于苏玉徽生母谢婉的一切,她的夫君、她掌管后宅的权势、她的嫡子嫡女尊贵的身份。
谢婉虽死,但是沈怜欠下的必定要还给苏家兄妹二人!
她并不害怕沈怜先发制人对她下手,她师承月宫宫主,纵然一身武艺都废了,但是这制毒、识毒的本事可没废。
苏家后宅所有人,只当她是个不起眼的普通少女,并不知,在这偏僻的霁月居中潜伏的是随时可以要人性命的毒蛇!
想到此处的时候,苏玉徽看向乘她不注意又爬到了她枕头边上的银环蛇,眉头抽了抽,无奈道:“看样子你是赖上我了。”
小银环摇了摇尾巴,没有动,装睡。
苏玉徽点了点它头上那金色的小圈圈道:“既然跟了我,总该有个名字吧,就叫……小金吧。”
小银环没有意见,见苏玉徽留下它了,便不再装睡,绕着她的手腕撒娇。
……
翌日清晨,天色将明未明之际,苏玉徽被郑嬷嬷叫醒用早膳。
到了花厅,没看见宣和郡主母女,郡主性格孤傲,昨日若非为了看沈怜的笑话,不可能同她们一起用膳的。
可是初回苏家的苏玉徽尚且不能如此任性。
下人们已经摆好早膳,苏玉徽同沈怜请安后才落座。
沈怜昨日吃了苏玉徽的亏,今日用早膳,竟像个没事人一样,也没有为难苏玉徽,只问苏明珠道:“过几日是你父亲的寿辰,你寿礼可准备好了?”
苏明珠嫣然一笑,颇俱其母风采:“女儿亲手为父亲绣了一幅松柏十二扇屏风,父亲肯定喜欢的。”
苏玉徽默默用着早膳打量着苏明珠,却听见一旁苏明玟突兀的问道:“姐姐亲手为父亲绣了一扇八仙祝寿图屏风,你给父亲准备了什么生辰礼物啊?”
这话说得丝毫不客气,跟沈怜相似的一双杏眼敌意满满的看着苏玉徽。
苏玉徽诧异于她的挑衅,但还是慢吞吞道:“我不知父亲生辰,还未曾准备。”
苏明玟讥讽道:“我看父亲寿宴你就别参加了,你这个养在外面的野种能有什么好东西,到时候拿出来别丢了我们苏家的脸面!”
野种?
苏玉徽一个正经的苏家嫡女,在苏明玟口中却变成了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