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真多,在學校里能打一路的招呼。
李言風拇指捋了下他的眉毛,手掌箍在太陽穴。兩人額頭相抵,粗略感受了一下溫黎的體溫,同時也感受著他呼出來灼熱的呼吸。
應該是不燒了。
李言風起身,給溫黎擦了遍身體,支開自己那一張彈簧小床,鋪上的床鋪,連著被子把溫黎整個抱過去。
洗了床單,量了體溫,三十七度多一些,還有些低燒,不過對於溫黎來說算是正常。
中午時分,溫黎被李言風叫醒。
他得吃點飯,也得吃點藥。
被叫醒的溫黎還有點恍惚,坐在床頭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李…」
一個字簡直堵了他的喉嚨,癢意混著疼痛,讓他按著被褥咳了個昏天黑地,
杯沿抵著唇瓣,李言風輕輕撫著他的後背。
「喝一點。」
溫黎雙手接過來,是沖好了的退燒沖劑。
李言風坐在床邊,給他剝了顆奶白兔。
都說了別買盜版。
溫黎在心裡吐槽完,眼一閉心一橫,捏著鼻子灌完藥,嘴裡就被塞進來一塊奶糖。
李言風接過空杯,把蓋在他小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李言風。」
溫黎清了幾下嗓子,終於勉強能開口說話。
只是這聲音簡直就像經久失修的磁帶,一出聲坑坑窪窪全是刺耳的電音。
「你把窗戶打開。」
李言風沖洗杯子,給溫黎盛飯:「外面很冷。」
溫黎艱難地用他那破鑼嗓子交流:「會傳染的。」
瓷碗和鐵勺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李言風端著一碗骨湯泡飯出來:「不會。」
要傳染早傳染了。
「我退燒了嗎?」溫黎端著飯碗,小心翼翼地問,「應該退了吧,我感覺沒那麼難受了。」
「嗯,退燒了。喉嚨還好嗎?
「好!」
因為回答太快,溫黎嗆了一下,不過他很快清了下嗓子,整理好狀態:「我剛才只是嗆到了。」
李言風並不在意這些:「吃完吸噴霧。」
說完他就去陽台曬衣服了,剩溫黎一個人在床上愁眉苦臉。
「怎麼就記得這個。」
下午,李言風去了趟物流市場拿錢。
何廣源聽說溫黎生病了,多加兩百湊了個整。
李言風謝過何叔,回家路上買了點滷菜白酒,順道拎去了魏伯的車行。
他第一次跟車時還沒成年,何廣源能帶他一起其實看的大多是魏伯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