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墨炎玦问自己,顾惜年先是愣了愣,但也如实交代。
“苏辰他们都被叫走了,我在御花园坐了会儿,走的时候有个太监和宫女从旁边过去,本来觉得那宫女眼熟想看看的,但是被人捂住了口鼻,只觉头重的很。再睁开眼就这样了。”
说完,墨炎玦没回答,也没再问。
顾惜年摸了摸鼻子,这会儿宫宴应该已经开始许久了,苏辰容子衍看不见她,想必该是很着急的。
“那个……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见他还是不说话,顾惜年便当他是默认了,她麻溜穿鞋,看了眼床榻,发现簪子落在了上面,又爬上去拿。
不知手按到了哪里床面当即一塌,顾惜年便掉了下去。
“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顾惜年忍不住叫出声来,屋内的墨炎玦听见声音当即看过去。
只见原本应该是平的床面,刺客中间出现一个与床差不多大小的地道,楼梯延伸,却看不见里面。
“快点,把这儿围住了,一个苍蝇都别给我放出去!”
外面传来声音,墨炎玦看了一眼门口,当即拿过桌面的烛火,踏上楼梯。
林将军再次破门而入而入时,什么也没有,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床榻,心中气急。
“废物!”
那原本顾惜年掉下去的地方已经归于原样,而她此刻正捂着发痛的脚踝,疼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靠,从上面滚下来,哪哪儿都疼,脚还崴了。
看着墨炎玦拿着灯下来,原本黑暗的地道,倒因为这抹光,看得清楚了些。
墨炎玦看着这地道,有些疑惑,余光瞥见顾惜年站起来,便抬脚沿着地道深入。
顾惜年则扶着一瘸一拐的跟上。
墨炎玦察觉到后面人的行动不便,倒也没走快,两人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走过一条道,是一间间牢房,地面是些干枯的稻草,里面是一具具的瘆人的白骨。
有的嘴巴长大,似乎死前受到惊讶。
有的抓着牢房的铁杆,想要出去,但无济于事。
忽然,耳边传来老鼠的叫声,脚下也有什么东西蹿过去。
顾惜年被那蹿过去的小东西吓的一个不察,又扭了次脚。
她抓着旁边的牢门,脚上的痛让她渐渐泛起冷汗。
再起身时,墨炎玦已经走到自己面前。
他将蜡烛递给顾惜年,后者不知所以的接过,就见他蹲下身来。
“废物,上来。”
这是……要背她?
“可是你的伤……”
“闭嘴,上来。”
顾惜年摸了摸鼻子,有些纠结。
然而这份纠结,在墨炎玦不耐烦的丢了个刀子眼过来后,瞬间消失不见。
顾惜年趴在墨炎玦身上,一手环住他,一手打着灯。
他走的极其稳,顾惜年在他背上莫名觉得安定。
这一层,除了牢房没有其它的,让顾惜年没有想到的是,尽头处还有通向下一层的楼梯。
但越往下,闻到的血腥味就越重。
到达时,顾惜年脑中第一反应便是四个字,“人间炼狱”。
案桌上一个个带血的刑具染红了木桌,地上还随处散落着一把把锋利的刀。
偌大的十字架上,绑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他的肚子被剖开,里面的大肠小肠掉落出来。
已经开始腐烂的身躯,早有了蛆虫的存在,尤其是那被剖开的肚子。
一只只白花花的肥虫在里面蠕动,不时还有苍蝇停留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