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到了,谢叙言能下地的时候。
因为他之前大早上就起来洗床单,导致正式下地行走。被推迟了两天。
并未关紧的病房门,传出祝芙紧张不安的声音。
“有没有感觉?疼不疼?”
“还好。”
“你腿再抬高一些。”
“好——”
“别停,继续。”
“不行,动不了了。”
祝芙听到谢叙言动不了了,眼底立刻溢出忧色,快步走到站在桌子前的男人身边。
她扶着男人的结实有力的胳膊,低头盯着谢叙言受伤的左腿。
“怎么动不了了,是不是腿疼?”
情绪紧张的祝芙,没看到高她一个头的男人,幽邃黑眸里漾着浅淡的笑意。
谢叙言脸上的伤疤,这段时间也淡化不少。
这一笑,平添几分成熟男人的魅惑力。
在祝芙想要蹲下来,挽起谢叙言的裤腿,仔细查看情况的时候。
一只有力的手臂把她拉起来,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徐徐响起:
“不疼,刚刚就是麻了一下。”
谢叙言望着扎起马尾的祝芙,看到她耳边的碎发,有种想要将其挽到耳后的冲动。
他指尖摩挲了几下,克制住那股冲动。
祝芙紧拧的双眉并未松开,仰着头,凝视高她一个头的男人。
她担忧地问:“真的不疼?”
现在的谢叙言全身上下,恢复最慢的就是腿伤。
伤筋动骨,就算有祝氏不传至宝,也需要仔细调养。
毕竟谢叙言想要留在部队,身体不能留下任何后遗症。
谢叙言望进祝芙眼底的忧色,忽地笑了,还是没忍住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说:“不疼,感觉还能来回跑一趟山路。”
“胡说八道!”
听到谢叙言真的没事,祝芙在他胸口轻轻锤了一下。
“你再走两圈,舒展一下骨骼软组织筋脉。”
“好——”
在祝芙的照看下,谢叙言从一开始的脚步不稳,到后来步履平稳地走了十多圈。
直到他身体开始发热,额头隐隐有冒汗的迹象,被祝芙勒令停下来。
谢叙言矜冷斯文的脸庞,满是掩不住的外露情绪。
他坐在凳子上,稳了稳呼吸,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
从一开始,怕腿保不住的提心吊胆,被宣判终身残疾,甚至命不久矣的那一刻,他就有种破罐子破摔的颓废。
这半个多月来,在祝芙的治疗与陪伴下,他渐渐找回希望,迫切想要痊愈。
靠着这股强烈的信念,他终于能站起来了。
在人前谈吐之间皆是从容,训练时是冷面阎王的谢团长,此刻的喜色可以说是溢于言表。
“能下地走路,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