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外面随便晃悠晃悠。”
“是?乔英子,你是不是觉着你妈是傻子呀,我虽然现在不教书了,但你心里想什么小九九我会猜不出来吗?还是你以为我打听不出来啊,我问你,你是不是早都知道你爸在咱们小区买了五套房子的事?”
乔英子点了点头,说道:“我是知道,但我爸也只是想经常看看我。”
“看你?我看他是要把你教坏,你说你天天翘第一节课,难道不是在你爸家捣鼓你那堆没用的玩意吗?”
“那不是没用的玩意儿,那是我的爱好。”
给乔英子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没回复,乔卫东此时在家焦急地转来转去,无奈,他只能快步下楼跑到了宋倩家门口,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了,不用猜,宋倩都知道来人是谁,这会儿她正气的没处发火呢,于是,她猛地打开门,对着乔卫东就是一顿咆哮。
“乔卫东,我是不是警告过你,离英子远一点啊,你看看你把她教成什么样了?”
“孩子就是最近压力大,需要缓解,而且咱家英子聪明,虽然请假了,但是功课没落下呀。”
“合着你还有理了是吗?乔卫东,迟来的父爱不叫父爱,我才是她最亲的人,你明白吗?”
乔卫东是真搞不明白这宋倩的脑回路,于是,他开始往宋倩跟前靠近,一步一步,并且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质问道:“你问过英子吗?是她自已说她不需要爸爸的吗?还是你擅自替她做主了?”
“我是她妈妈,我为她做主再正常不过了。”
“我看你就是个疯子,英子是人,是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完整的人,她有她的想法,可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尊重过她,像你这种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实际却处处控制、限制别人的思想和行为的人就是精神病。”
“你说什么????乔卫东,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亏我还……”亏我还对你念着旧情,甚至想过跟你复婚,但这些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宋倩的嘴里说出去,因为在乔卫东面前她从来都是高傲的。
“亏你什么?你说啊?”
宋倩的眼神开始游移不定,她别过头,不与乔卫东对视,生怕自已的心虚被看穿。“我犯得着跟你说那么多吗?你不配!”
“好,我倒要看看,我配不配!”说着,乔卫东直接越过宋倩,拉起乔英子的胳膊就往外走,“宋倩,我警告你,你若再这样为了满足你自已的控制欲,处处道德绑架英子,你就别想再见到英子了。”
宋倩慌忙拉住英子,一脸受伤的问道:“英子,你当真要和你爸走?”
乔英子把宋倩的手从她身上扒拉开,然后看着宋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妈,我太累了,你让我缓缓吧。”然后,乔英子就跟着乔卫东一路下到地库,坐上车离开了书香雅苑。
原本吵闹的家,此刻寂静的可怕,偌大的客厅仿佛只能听见宋倩的心跳声、呼吸声和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夜幕低垂,整个屋子笼罩在一片宁静与幽暗之中,只有微弱的灯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啜泣声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放声大哭。
第二天。
童文洁见到宋倩的时候,见宋倩带着一副墨镜,不明所以的她打趣道:“你这咋了,突然想起来带个墨镜。”
宋倩摘下眼镜,露出已经红肿的双眼,顷刻间,她的泪水又像决了堤的洪水,乌央乌央的往出涌,止也止不住,这可把童文洁吓坏了,连忙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哭成这样啊?来,先坐下,慢慢说。”
“昨天英子的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英子最近经常翘第一节课,我就想着等英子回来问问她怎么回事,可英子不仅狡辩,还跟着乔卫东一起走了。”
“走了?你的意思是乔卫东把英子带走了是吧?”
“嗯嗯,乔卫东还骂我是精神病,有控制欲,英子跟着我就是受罪。”
“那……那英子咋说呀?”
“英子说她太累了,她想缓缓,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跟着乔卫东走了,文洁,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我只是希望她好,我又不是要害她,她为什么要联合她爸骗我呀?”
童文洁一边帮宋倩顺着气,一边说道:“你这么想啊,你说你每天为英子操心操肺的,把自已都累坏了,这乔卫东肯定也不会害英子,刚好你这段时间就让他带着孩子,你还能轻松点不是?而且吧,你今天都警告他了,想必以后英子肯定不会再偷摸摸请假的。”
“照顾英子我一点都不嫌累,我是她妈妈,我既然生下她,就有责任、有义务照顾好她。”
“对对对,这没问题,我理解你,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你这生气,把自已气坏了多不值得,我相信,英子过段时间自已会回来的。”
“真的吗?她最近可喜欢跟她爸黏在一块了,说不定玩上几天就会忘了我。”
“你瞎说什么呢?母女连心,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还能真的和你断绝关系不成?”
“嗯……也对,来,喝,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行,你想喝我就陪你喝,但咱们可别喝醉了,方圆现在在外面出差呢,我一个人怕把你拖不回去了。”
“知道了,别磨叽了,快喝吧。”
宋倩将酒杯凑到嘴边,仰起头,一口喝下杯中的烈酒,酒精的刺激让她的喉咙发紧,但她却像没有感觉到一样,继续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嘴里还不断嘟囔着骂乔卫东的话。
“骗子,他对不起我,我当初就不该嫁给她,这么多年,我真是太苦了啊。”
“我跟你讲,我那天还做了个梦,我梦到我和乔卫东复婚了,梦里面我是很幸福的,可当我醒来后,我竟然感到有些失落,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
“文洁,我是真的羡慕你,你看你和方圆多少年了一直恩恩爱爱的,有什么事都好商量,不像我,看着好像很成功,但只有我自已知道,我只是一个孤独的人。”
一个小时后,宋倩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变得绯红,她的眉头紧锁,使得整张脸充满了忧愁和哀伤,坐在旁边的童文洁,却敏锐的捕捉到了宋倩话里的意思,俗话说人在喝醉酒的情况下流露的情绪最真实,宋倩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或许在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没有放下乔卫东。
看着已经醉得不成样的宋倩,突然,一个念头在童文洁的脑海中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