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岳氏心里舒坦,她也没看盛清梨的脸色,冷眼看向赌坊的人,岳氏神气活现,仗着盛清梨的势,她大骂。
“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下三烂,也敢到伯府门前闹事,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几万两银子,真当我们伯府拿不起呢?清梨,银子你掏给他们,但今儿来闹事的,有一个算一个,你全都得给他们些教训,也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高门贵地,让他们明白明白,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岳氏吼的中气十足。
赌坊那边领头的人见到盛清梨,快步过来。
“小人见过世子夫人,世子夫人明鉴,这可不怪咱们赌坊不懂规矩。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四方赌场,赌债从不隔年,这是规矩。到了年根底下了,咱找柳公子清账,这可没毛病。咱也给柳公子时间凑银子了,可他借凑银子的机会,缩在伯府里闭门不见,这像什么话?
别管是柳公子还是谁,把银子给了,小人立刻带人就走,真若说咱们失了分寸,冲撞了贵人,咱也认打认罚,但阖家上下逼子儿不出,还一个劲儿地仗着身份叫嚣,破口大骂,咱赌坊也不是没见过这种货色,咱也不怕这个。
真想闹,那咱们赌坊奉陪到底。”
说话这人盛清梨之前见过,四方赌坊的胡管事。
赌坊这种地方,一本万利,没有点背景,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可开不起来赌坊。
赌坊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胡管事的能管理赌坊多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在黑白两道上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能软的下来,也能硬的起来,手腕凌厉,很有一手。真要闹起来,十个岳氏也不是他的对手。
岳氏还想拿捏他……
做梦!
盛清梨看着胡管事,微微勾唇。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胡管事这话没毛病。既然是四方赌坊办事,那就办吧,谁欠了银子朝谁要,该怎么算怎么算。”
“得嘞。”
胡管事的应声,随即挥了挥手,须臾间,赌坊的人就上前去抓柳若贤。
一时间,场面混乱。
莫景婷吓坏了,她扶着肚子,眼泪直掉,她快速往岳氏身后躲,“娘,你快想想办法啊,不能让若贤被带走。”
岳氏也懵了,她转头看向盛清梨。
“盛清梨,你什么意思?你说拿出来的章程,就是让他们抓了若贤?那四方赌坊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若贤真若被抓过去了,他的腿保不住不说,指不定连他的命都得搭进去,要是那样,你让景婷后半辈子怎么过?都是一家人,几万两银子而已,你怎么就不能帮一把?你非要看着他们家破人亡吗?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一边说着,岳氏一边扯着嗓子,冲着胡管事大喊。
“你们把我女婿放开,不就是几万两银子,冲盛清梨要,她有的是银子,你们让她给。”
莫景婷回过神来,也哭着看向盛清梨。
“清梨,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身孕,这日子才过起来,我知道是你姐夫不争气,他好赌成性,犯了大错,可若是没有他,我的日子也就过不下去了。求你看在我怀有身孕的份上,你再帮我一把,成吗?”
柳若贤也被吓坏了。
看着赌坊的人凶神恶煞,他心慌意乱,他没有别的指望,他只能指望盛清梨。
柳若贤也看向盛清梨,软硬兼施。
“清梨,我可是景鸿的姐夫,咱们是一家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景婷还怀着孩子呢,若是我出事,你让他们母子怎么办?你之前都管了,怎么能在这个档口撒手不管?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清梨,景婷可是景鸿的亲姐姐,若是你不管我,不管景婷,若是我们真有个一差二错,景鸿必定承受不住。
景鸿是个盛家的男人,他最容不得的,也就是祸乱家族的人。
你今日要是袖手旁观,景鸿一定会休了你。
盛清梨,你就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