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如此,我便祝温姑娘得偿所愿了。”
温知意受宠若惊:“谢老夫人。”
随后,王氏话峰一转:“不过,这里不比军营,温姑娘还需注意一些分寸,隔墙有耳,以免传出不好的名声。”
话里带着敲打之意,但事先给了一颗甜枣儿,这会儿听起来没那么厌烦。
温知意恭谦:“是。”
两日后,谢寒出现在沈清徽院前,沈清徽吓得手里的蜜瓜都掉了。
她惊讶地问:“夫君怎么来了?”
沈清徽的屋里摆着大大的冰盆,怪不得完全没有一丝热意。
冰盆上还放着填漆托盘,上面镇着蜜瓜和蜜水。
尽管在两年收到的信里,谢寒大致清楚府里的变化,可回府当天亲眼目睹到如今的奢华,还是被惊到了。
他知晓沈清徽有钱,但没想到她如此有钱,如今少将军府比当年的侯府还要富丽堂皇。
为了抚养两个孩子日渐枯槁的娘和从小孱弱的妹妹,现也养得丰腴圆润。
种种无一不多亏了沈清徽的钱两。
谢寒撩了袍子坐下:“得了空,来看看你。”
出征两年,他性子更沉稳内敛了,说话透着一股战场上带下来的冷冽。
沈清徽嘴角抿起羞涩的笑,让绿玉奉茶。
谢寒浅饮一口,道:“我记得你从前很喜欢吃西城区那家豌豆黄儿。”
说起往事,沈清徽面上生出几分怀念之色。
“嗯,不过很可惜那家豌豆黄儿一年前已经没了。”
谢寒皱了皱眉:“倒是不知京城变化如此之快,自回来之后,还未曾去逛过。”
沈清徽应和道:“是啊,物是人非事事休。”
听着她略微悲凉的语气,谢寒望向她。
“我记着我们以前也经常在坊间各处游逛,外边日头不大,不若我们借着风光不错,故地重游一番?”
沈清徽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宛如夏花明媚。
“好啊。”
小厮们套了马车,谢寒伸手,沈清徽手里攥着帕子,搭上他的手,借力上了马车。
挑了窗边坐下,她双手拢在袖子下,捏着帕子一寸寸搓着手心的热度。
一路上,两人没有多少言语,分别两年,两人中间似乎隔了一条巨大的沟壑。
马车走走停停,行到热闹之处,谢寒邀沈清徽下车走了走。
沈清徽总是抬头装作不经意地去瞧他,短短一眼,便很快低下头去。
谢寒注意到了,眉间不觉拢了起来,眼底飞快划过一抹厌色。
红棉和绿玉跟在两人身后,眉头皱得能夹死一个谢寒了。
少将军对待自家夫人的态度,过于冷漠了,一点也不见两年前的影子。
那时的少将军对夫人可谓视若珍宝,现在全然变了个人似的,但自家夫人好像没有发觉。
日色渐沉,谢寒眉宇间的紧凑松了许多,语气也松弛了一些。
“已经这般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沈清徽笑意连连:“好。”
谢寒的回来貌似真的起了作用,除了那一夜,狗贼再没出现过。
这对沈清徽,绿玉,红棉三人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但无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跟谢寒出游之后,圆房之事像一块巨石,压在沈清徽心头,扰得她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