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隆冬,海市湿冷,今年更甚。
夏蝉走进KTV时,浑身都湿透了。
外面下着雨,还裹着淅沥沥的雪碴子。
江书望不接电话,为了找他,海市大大小小的场子她都找了个遍。
经理把她带到包厢时,男人被一群莺莺燕燕簇拥着坐在沙发上,交叠着一双长腿,神色散漫。
看见她过来,他神色凉薄,只是端了酒杯跟旁边人碰了碰:“谁让你来的?”
面对他一如既往的厌恶,夏蝉慢慢低下头,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我。。。。。。来给你过生日。”
江书望漠然看她一眼,眼中的嫌恶毫不掩饰。
旁边那个女人夸张道:“哎呀,我的新裙子!你往这坐什么?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一句话,便点燃了导火索。
包厢里那些人都开始顺势冷嘲热讽。
“就是,人江哥都要结婚了,还巴巴贴过来,是舔狗当够了争着当小三了?!”
“她有多死皮赖脸你们心里没数么?江哥都懒得搭理她,她还天天缠着,人家跟小雅才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终成正果,你算那根葱啊!”
夏蝉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是才知道江书望要结婚的消息。
不过这也很正常,夏蝉纠缠江书望这么多年,从大学那阵一直追到毕业。
江书望谈恋爱,她默不作声保持距离,江书望一分手,她立马出现,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比江家的保姆都妥帖。
她在江书望的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倒贴舔狗,被人不齿,自然没有人会好心跟她提前说。
初听到这个消息,夏蝉雾蒙蒙的眼睛里闪过迷茫和无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她像是没听见那些刺耳的话,扯出桌上的用纸巾擦去了身上的那些水渍,一语不发。
江书望原本以为夏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想以前一样舔着脸挽回自己,求着自己别结婚,却没有想到夏蝉一脸不在乎,心中的无名火突然涌起。
“行了。”
江书望终于开口,黑漆漆的凤眸睨了夏蝉一眼,声音疏冷:“下去给我买包烟。”
夏蝉抬头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拿着包又走了下去。
身后传来包厢里那群人的嘲笑。
“人都要结婚了还跟条狗一样贴过来,要是我,我早就没脸活着了。”
“等江哥领了证,她就该死心了。”
夏蝉沉默听着,没停下脚步,下楼买了江书望惯抽的柔和七星。
买好烟回去时,江书望那边的局也散了。
他站在车边冷冷看着她:“愣着干什么,还不上车?”
夏蝉却没像之前那样死皮赖脸直接上来,而是站在车外定定盯着他,眼圈泛红却平静。
江书望心里莫名有点燥郁。
脑子坏了么?开始不会看眼色了?
他压着不耐冷声言语:“还要我请你上来么?”
夏蝉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你要结婚了,我不能再缠着你。”
江书望冷笑睨着她。
“装什么呢?”
他认定夏蝉爱自己爱到疯魔,这个女人从第一次见他起,就一刻不停地在纠缠他,那双总是带着雾气的眼睛望着他时,总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深刻爱意。
这样的夏蝉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说分开?
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