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答案,刘长海有些意外,但也不再多问,而是转头问一些别的事情:“南城门出事,一般人都是去找州府衙门,可你们怎么会想到来找本官呢?”
“练武休息的时候,师父便会同我们讲一些朝廷的事情。因此,六子才会联想到大人您!”
顿了顿,刘长海眉头微皱:“你师父不是个简单的道士。他现在还在你家么?”
钟烁的眼神瞬间落寞,叹息一声后才继续说道:“草民临行前,师父没有过来送别。”
刘长海心中大为疑惑,下意识地问道:“这是为何?”
“父亲告诉草民,师父已经离开,游历天下去了。若是他日有缘,自会相见!”
刘长海点点头,话头一转:“你将南城门的事详细说与我听。”
……
三人边吃边说,时不时地刘长海还要问上几句。
听到李坤命令城防营将钟烁等人包围,刘长海气得将酒杯摔碎,愤怒地大吼:“国器岂能私用?甚至还要用来欺压百姓,真是罪不容诛!”
钟烁起身,从旁边的桌子上重给刘长海拿一个酒杯,接着倒满酒:“不知大人会怎样处置李坤?”
泄过后,刘长海很快冷静下来,看了一眼钟烁,温和地说道:“这不是你该问的,莫要多问!”
钟烁和六子急忙站起,拱手俯身:“是草民逾矩了。”
“不过事情既然与你们相干,告诉你们一些消息也不是不行。”
顿了顿,刘长海继续说道:“南城门大乱,城防营欺压百姓已成事实。刺史大人已经过问这事,并且会将此事禀告给王府。因此不论结果如何,最后肯定是要杀人的。”
听到这里,钟烁和六子脸上阴云密布,心里七上八下的。
看着他们担惊受怕的模样,刘长海笑了笑说道:“不过你们不用太过担心,南城门大乱,是城防营陨职,而城防营欺压百姓则是实实在在的罪过,不可能抹去,这些和你们都没有关系。”
“六子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动手,自然也不会有事,只有你钟烁可能会有一些问题。”
钟烁变得紧张,眼神颤抖着看向刘长海。
“你一人将城防营近百人打伤,虽然我知道你是迫于无奈才出手,但若是校尉蒋世明非得把你拉下水,说你明明可以逃,却将城防营近百人打伤,究竟是携怨报复?还是真的迫于无奈?到那时,你解释的清楚么?”……
“你一人将城防营近百人打伤,虽然我知道你是迫于无奈才出手,但若是校尉蒋世明非得把你拉下水,说你明明可以逃,却将城防营近百人打伤,究竟是携怨报复?还是真的迫于无奈?到那时,你解释的清楚么?”
钟烁开口想要辩解,却被刘长海打断:“我知道你想解释,可若是刺史大人不相信你,你给本官解释的再清楚也没有用!不过你武艺高强,又要参加科考,你这样的好苗子很难得,朝廷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并且归根到底你是无辜的,应该是不会有事的。可最后怎么处理你,还要听刺史大人判决。至于其他人,只能等待判决结果。”
“多谢大人告知。”
听了刘长海的一番解释,钟烁两人悬着的心虽不至于完全落地,但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话锋一转,笑容褪去,刘长海一脸无奈地说道:“不过这顿饭吃完,根据律法,你们就要待在监牢一段时间……实在是委屈你们了。”
钟烁起身来到一旁,重重地跪在地上,眼神真挚,态度诚恳地说道:“法理如此,大人不必介怀。草民两人突遭祸难,幸有大人在其中照拂、斡旋,方能脱离死地。大人之恩,草民永世难忘。”
见状,六子也急忙站起,跪在地上,神情激动。
说罢,钟烁和六子两人一起向刘长海叩头。
刘长海眼中含泪,连忙将二人扶起,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本官不是特地为你们,而是为了像你们这样的有胆识、有道义的人。若是全天下都是你们这样的人,讲律法论常理,又怎么会有冤案、错案?又怎会有贪官污吏、恶霸流氓?”
听完,钟烁两人情绪激动,但心中更多的却是诧异。
他们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官老爷!
说完,激动的刘长海干了一杯酒:“咱们先不说这些,时间紧迫,监牢之中可是没有这样的酒菜,你们赶紧吃,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吃饭间隙,三人又聊了许多,不过刘长海并没有像蒋世明想的那样拉拢钟烁。
三人只是聊着法理,聊着道义,以及天下百姓!
……
就在三人聊得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大人,州府府衙的捕头王忠已经到了。”
“知道了,让他稍等,我们马上就到!”
刘长海转头看向钟烁,叹息一声:“和你们聊得很是高兴!不过时间到了,你们两个该走了。”
三人起身,依次走出房门。
刘长海亲自将钟烁送到衙门大门外,并叮嘱王忠要照顾好钟烁两人。
王忠欣然应允,拍着胸脯保证肯定不会让两人受到委屈。
“草民告辞!”
钟烁和六子朝着刘长海拱手俯身。
刘长海拱手回礼,直到彻底看不见钟烁等人的身影,他才返回衙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