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靳言感叹:“燕鸿笙那小子,年纪不大,眼光却如此毒辣,竟然收揽了这么个宝藏设计师。”
他对燕鸿笙不禁萌生出羡慕嫉妒恨来,更萌生出挖走燕鸿笙旗下的首席设计师的卑鄙念头。
他煞有其事的叮嘱助理:“我要对方公司的设计师资料。尽快给我送来。”
“是。”
助理离开办公室时,还想到一件事:“对了,总裁,董事长停了公司对岑小姐的援助……岑小姐的医疗费,已经欠费了。”
贺靳言的脸一阵铁青,良久,才愤愤的呐呐道:“从我私人账户里扣。”
助理面露难色道:“这个月,你缺席公司会议三次。董事长勃然大怒,当着所有股东的面,宣布停掉你所有的银行卡。”
贺靳言震惊非常,无力道:“我知道了。”
傍晚时分,贺靳言拖着疲惫的身体懊丧的回到家。
在家门口,他看到了他的岳父岳母,两个人难得世纪大和谐的手挽着手,团结一致的对付他们共同的敌人——岑宓。
岑父焦灼道:“岑宓,你姐姐生病了。需要很多很多钱,我们没有钱给她治病了,你得赞助我们。”
岑宓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瞰着他们。
岑父的银发,还有他焦灼的表情都不是假的,他确实很在乎他的大女儿。
可是他愈是在乎岑馨,岑宓的心就愈坚硬。父亲的偏心,让她第一次对父爱这个玩意升起一股生理的不适感。
“理由?”她唇齿轻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岑父气得挽起衣袖举起拳头:“你姐生病,你这个做妹妹的出钱赡养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还需要什么理由?”
岑宓轻蔑的望着他,他以为她还是那个任他宰割的小女孩?
“法律可没说妹妹有赡养姐姐的义务?”岑宓道。
岑父咬着牙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玩意?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恶毒玩意,当年你出生时我就该掐死你。”
岑宓忽然就笑了。
笑出了眼泪。
岑父对岑馨的担忧,写满脸上。
可他对她的嫌弃,也写满脸上。
岑宓冷眼睨着他:“后悔生我,是不是?其实我也后悔,后悔投胎的时候没有擦亮眼睛,选到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父亲?”
岑宓不想跟他纠缠:“你们想要钱,就去找律师,让她认真查阅民法典,像我这种有钱人家的笼中鸟应该支付你们多少赡养费?”
说完,岑宓转身洒脱的离去。
岑父几欲崩溃:“岑宓,如果你不救你姐,你姐姐就活不长了。算我求你……只要你愿意出钱救她,我……我就允许你回岑家。”
岑宓回眸,嫣然一笑:“别,我又不是没有在岑家待过,那可真是……我的人间炼狱。我这辈子都不想回到那个地方。所以,为了不回到那个鬼地方,我是断然不会出钱给岑馨治病的。”
贺靳言望着岑宓蹦跳着进入别墅,脚步是前所未有的轻快。他只觉得心脏莫名的沉坠。
这样的岑宓,让他无比陌生。
她以前可是最孝顺的女孩啊。
怎么就封心绝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