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的往回走,等他怄着气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才现苏榆就像个傻子一样,没跟上来。
燕岁转过身,他看见苏榆站着,手里拿着衣服,笨蛋一样,也不知道披在身上,只是直直的站着,看着燕岁的方向。
他们在雪中对峙良久,谁都没有动弹,当冰冷的雪有一些渗透进他的藏在衣服下的皮肤时,燕岁重重呼出来一口气。
他有些想笑,他跟苏榆较劲什么?自己养大的小蝴蝶肯定要让一让的。
燕岁在心里狠狠谴责了一下自己。
他动了动有些僵硬四肢,准备朝着苏榆走去。
可苏榆却比他先动了,他朝着燕岁做再见的动作,离得有些远,可燕岁还是能看见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很温柔,他看见苏榆打开了自己家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他关上了门。
燕岁一僵,他错愕地看着关上的门。
他无措的在雪里站了好久,他没想到苏榆没有选择跟他一起回来。
燕岁放在口袋里的手拽紧又松开,他难以形容此刻的感受。
最后,他抿着嘴,有些僵硬地走回了自己的家,将门轻轻关上。
今后的每一个下着大雪的夜,燕岁时常会在夜里被噩梦惊醒,他会坐在床上不断擦着冒出的冷汗。
他无比后悔,无数次想要回到这个夜晚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拽紧苏榆的手,不给他回到自己家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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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岁是被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起身,脑袋感觉有些疼。
昨天晚上因为一直想着关于苏榆的事,所以他休息的并不是很好。
感觉一直在做奇奇怪怪的梦,可醒来的时候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燕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准备打开窗户看看是生了什么事,毕竟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在这一块地方并不常听见。
可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能在这个时间段敲门的就只有管家了,敲门声与以往很不同,更加急促。
那一瞬间一种不好的预感从燕岁心底升起,心莫名有些悸动,随后开始剧烈跳动。
他连外套的拉链都没来得及拉就冲去拉开了房门,他和管家焦急的目光对上。
燕岁咽了咽口水,他有些紧张,握着门把的手都冒出了丝丝冷汗,这是对即将到来的噩耗身体提前出的信号。
“,生了什么事吗?”燕岁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
管家叹了口气,在燕岁的注视下声音有些沙哑,“苏榆出事了,伤的很重。”
那一刻什么都落到了实地,心中的石头重重的砸在地上,连同他遍布着疼意的心。
就像是审判者最后的裁决落下,轻飘飘的纸落在了燕岁的肩上,对于他来说却是一座遍布着大雪的寒山,连同他的脊背一起压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