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直了脊梁骨,“对,我不愿意。如果你打算用婚检单的事来要挟我,那你随便。比起林薇捏造检查结果,你掐死自己亲生骨肉的事,是不是更让业界震惊”
“你把医院经营得那么好,树大自然招风,我相信业内一定有很多竞争对手巴不得你名誉扫地吧”
沈寒惊了惊,表情诧异得就像从未认识过我一样“你敢”
“你觉得一个亲眼看着自己孩子被掐死的妈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的瞳仁狠狠一缩,“秦歌,我好像真的有点在意你了。我可以不提婚检单的事,也能让林薇复职。但你明天开始要来医院上班,标本室缺个存档记录员。要是你拒绝的话,林薇这辈子都别想复职了,我就这样不死不活的晾着她。”
我一愣,他这个人,除了冷酷无情之外还特别有操控欲,就算根本不爱我,也见不得我和别的男人好,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哪怕明知道我和傅言殇准备结婚了,还要来这么一出
我看了沈寒一眼,“你想死缠烂打”
“我想重新了解你。”沈寒把头一偏,冷声说“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想证明我不比傅言殇差。”
他是多么自私的人,说白了,他在乎的永远只有他的面子、他的感受。
我突然觉得,他最爱的并不是秦柔,而是他自己
谈话以漫长的沉默告终。
我在咖啡厅门口杵了很久,去医院上班这句话,不知道在脑海里转了多少次。
回到傅言殇家里的时候,他正在摆放早餐。
晨光落在他身上,斑斑驳驳的暗影让他整个人添了些许俗尘的烟火味。
我就这样看着他,被这温润柔和的一幕惊艳了。
“吃早餐吧。”他自顾自地拉开餐椅,坐下。
我走过去,“我可能不去购物中心上班了。”
傅言殇轻微怔了下,“嗯”
“我明天去医院上班。”我不安地注视着他的表情,可他的眉目始终清冷如常,好像我去哪里工作,他都无所谓一样。
也对,我们对于彼此来说,交情其实也就那样。
傅言殇示意我坐下,淡淡地问了我一句“医院开的薪资比购物中心更高”
我没说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沈寒会让人事科给我开多少。
“做事,要用展的观点决定选择。”傅言殇看了看我,“购物中心可供你展的空间比医院大,不过选择更高的薪资,也是人之常情。”
我如鲠在喉,他话里的意思,我听的懂。所以,在他看来,我就是个目光短浅又贪图高薪资的女人么
“傅言殇,不是每个人都能随心所欲的生活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莫名有点难受,可又无从解释。
傅言殇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似乎用餐的时候谈话是一件很影响心情的事。
“你的选择与我无关,你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是你的自由。”
我没去回应什么,对昨晚他的温润体贴产生了质疑。那种缥缈又真切的的关心和此刻他的寡淡一迸刺激着我,有那么几秒,我竟觉得傅言殇远比沈寒还要令人毛骨悚然。
早餐后,我以为傅言殇会出门去上班,可事实并没有。
他安宁地坐在窗边看晨报,大早上的阳光很柔和,透过窗纱落在身上,他整个人就像镀了层金子似的好看。
“收拾下行李,明天搬家。”
我的喉咙轻轻一哽,搬家我哪有家。
正在放下报纸的傅言殇冷不防补充了句“现成的样板房打扫下就能入住,明天下班后立即去那边,等回家你吃入伙饭。”
我一阵恍惚,仿佛感觉到这个男人清冷孤傲背后浓烈至极的温润。
会是我的错觉么
看房子、搬家、吃入伙饭,他都带上我,好像那边就是我的新家一样。
可我和这个男人,只是可以随时好聚好散的形婚对象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啊。
我试图从傅言殇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四目相接的一刹那,他忽然问了我一句“你几点下班”
“可能五、六点。”我记得林薇和沈寒好像都是这个时间段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