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圆房”二字,红叶虽有点臊,但这可是大事,她也顾不上了。
秦鸢摇头,“侯爷伤还没好全,顶着日头在外面跑,还喝了酒,过两天又要去大营轮值,不急这一时。”
红叶这才转身下去。
秦鸢对翠茗小声嘀咕:“红叶这个性子,也就是侯爷宽宏不计较,不然我瞧着她得吃点苦头。”
翠茗笑道:“小姐就别替她担心了,她又不傻,还不是瞧着侯爷不计较,才这么着的。”
秦鸢想了想,失笑道:“你说的是,是我想左了。”
顾侯爷看在她的面上对红叶多有担待,红叶就越蹬鼻子上脸,只要她没得罪顾侯爷,顾侯爷也就不会对红叶怎么着。
等红叶再回来,秦鸢已拿了针线房的账簿在灯下看了一半,圈出几样错处,道:“这些地方明显有误,明日翠茗就问到卢妈妈面上,让她当众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翠茗应了。
秦鸢又吩咐了些别的,这才入了净室沐浴盥洗,接着上床好睡。
红叶在外面悄声对翠茗道:“侯爷还没有回来,是不是被赵娘子绊住了脚。”
翠茗啐道:“小姐自有主张,她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难道你还要去拽住侯爷的脚,将侯爷绑在小姐的腰带上不成?”
红叶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说的到真是,小姐一点不着急,我都替她着急。”
翠茗小声道:“小姐何曾吃过什么大亏。”
红叶的心又稳住了,道:“你说的是,我今晚能睡着了。”
翠茗:“……”
她听了小姐的吩咐在交杯酒中给侯爷下了药,看小姐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和这药有关。
这事幸好没让红叶做。
顾靖晖回来时,在外面守夜的小丫鬟连忙上前,道:“侯爷回来了,夫人让奴婢在这里候着,给侯爷提个醒。”
“什么事?”
顾靖晖的眼神往正房飘去。
小丫鬟道:“夫人说侯爷别忘了好好涂药,不要让汗水和灰尘又污了伤口。”
顾靖晖轩眉道:“夫人歇下了?”
“是,夫人沐浴之后就歇下了,说是这两日累的慌。”
顾靖晖的手指轻轻捻了捻,只好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有些失落地进了偏房。
搬出正房容易,可搬回去好像就难了。
不过顶着一身伤和小妻子亲热也不是个事。
顾靖晖懊恼地想,自个的老娘真是……他成了亲,和没成亲一样,甚至比没成亲还难熬。
天天瞧着可口的小妻子在眼跟前晃,却又吃不到嘴。
没这么折腾人的。
翌日,秦鸢醒来,就听到院子里一阵阵的喝彩声,她喊了几声红叶,又喊了翠茗,都没人应,只得起身随手捡了件大衫披在身上。
衣带尚未系好,顾靖晖就只穿着件内衫,光着肌肉贲张的两个膀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