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若是證明了兩人不是兄妹,賴上她了怎麼辦。
井口飄下來一個聲音:「小丫頭,我兒子有這麼差勁?」
姜拂衣忙不迭抬頭。
身穿粗布麻衣的劍笙在井口上蹲著,月光籠罩著他灰白相間、以一根桃木簪半綰的長髮。
他將心劍平放在膝蓋上,兩隻手則抓著燕瀾的面具把玩。
上岸十多年,心心念念尋找的目標人物近在眼前,姜拂衣屏住呼吸,許久才道:「多謝前輩為我療傷。」
劍笙低頭審視:「你為何會拿著我的劍?」
燕瀾涼涼道:「姜姑娘不只拿著,還能拔出來。」
劍笙頗感意外:「你拔得出來?」
姜拂衣點點頭,小心翼翼試探道:「前輩,這是我娘……以自身精血親手打造的劍,我娘告訴我,這柄劍的主人便是我的親生父親,請問,您是從何處得來的?」
劍笙聞言像是愣住了。
燕瀾抬頭瞥他一眼:「人家找上門來質問,孩兒不得不給人家一個交代,這才帶她前來魔鬼沼,打擾您清修。」
「原來是你母親的劍,難怪我會對你有種奇怪的熟悉感。」劍笙自言自語了一句,又說道,「泉水每次不能泡太久,先上來。」
……
姜拂衣去往山洞裡換衣裳。
山洞外,劍笙席地而坐,仔細觀察手裡的心劍。
他面前擺著一個煉丹爐,裡面飄出來的卻是禽鳥類的肉香味。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燕瀾仍是一副濕噠噠的模樣,和他講了講認識姜拂衣的過程。
劍笙只聽不答,眉頭深鎖,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燕瀾越看他的態度越不妙:「難道她所言都是真的?」
劍笙好笑道:「聽起來你語氣有些酸啊,莫不是在為你娘抱不平?」
燕瀾答不上來,因為他好像沒有抱不平的理由。
聽姜拂衣的意思,她母親應是認識父親在前。
其二,燕瀾知道自己的母親一心都放在巫族的發展上,對父親始終懷著「詔安」和利用的心,本身並無私人情感。
也就無所謂背叛。
「哦,我明白了。」劍笙吹了吹煉丹爐,「你是酸我偏心,對妹妹比對你好。」
燕瀾微怔:「她當真是您的女兒?」
不對。
以他對父親的了解,若真是,不該是這樣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