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们这群兵都是一群新兵,他们面对死人时的状态,可比我强多了。
他们给尸体剁脑袋的时候,动作非常的麻利,技术差点的是一手提着辫子,一手拿着刀去砍这个清兵的后脖梗子。
而那些技术好的,直接把尸体的辫子提起来,然后把头向胸腔那个位置压。
让脖子尽量的弯曲,让颈椎后面的骨节缝隙变大,然后把刀压在颈椎后面的骨头缝里面。
用短刀来回一个拉扯,脑袋就被锯下来了。
打扫战场,收集战利品的度非常快,我刚把刚才看到大家砍脑袋的景象引起的恶心感压制下去。
再从盾牌的缝隙往外看的时候,地面上已经是一堆脱的光光的无头肉体了。
这群可怜的农民工们,把尸体上所有有点价值的东西全都给扒下来了。
而且有一群老兵在指挥他们,他们把每个尸体上拔下的东西都放在一起,打成一个包裹,和脑袋配套放置在一块。
这样就不容易搞错了这个脑袋的归属,不会把队长级别的脑袋放到一个小兵的铠甲上面。
而那些马上就能用到的皮甲和兵器,很快就分配到了大家的手里。
显然,大部分的清军兵器要比我们这些团练手里的兵器要好一个档次。
好歹人家是清军的正规军,我们手里的很多的兵器都是村里的铁匠打出来的,和人家正经的军方工厂出来的,不是差的一两个级别了。
光是用料就差的老远,所以很多士兵拿到缴获的兵器后,马上就把原来的兵器收起来,抄起刚拿到的缴获物。
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皮甲,那些没有太多损伤的穿身上没问题,有点血也可以忍受。
但是明明都被标枪刺了个对穿了,还能有多大的保护作用,但是士兵们拿到这件从血液里捞出来的湿漉漉的皮甲的时候。
他们竟然能够蹲下来,抓起地上的干土在皮甲上来回擦拭。
用干土把皮甲表面的这些血液吸收掉之后,拍打拍打就穿在身上。
我看着那几件胸口和腹部上有着大洞的皮甲给几名士兵高高兴兴的穿在了身上。
我心里想,这犯不犯膈应?刚才穿这个皮甲的人,直接被标枪给钉死了,你们直接就穿上了。
后来一想,有就不错了,还管破不破?
如果不穿这件皮甲,敌人的箭射过来的时候,只能用肉皮去扛。而有了这件皮甲之后,只要不扎在破损的地方,那么成活的几率就大了很多。
虽然战场上也就倒了二三百具尸体,但是我们拿回来的兵器数量可不少,那群逃回去的士兵,可有不少人把自己的刀和枪都扔掉了。
我们这群农民出身的团练,一点都不浪费,只要能看得见的全扛回来。
那些长枪马上就有用途了,虽然我们的长枪手并不多,而且在出战之前,我软磨硬泡,硬是逼着罗总兵把士兵们手里的那些劣质长枪换成了军用的制式长枪。
但是我们的手推车上放的那些长枪,好多还是用竹子削尖,冒充长枪吓唬人用的。
大家赶紧把那些样子货拆下来,把缴获回来的清军的长枪插在了独轮车上。
我们在原地忙活着,砍脑袋,捡战利品,后面的罗总兵站在城墙上,不知道想什么,既不擂鼓助威,也不派个人指挥一下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被我们吓跑的那些清军士兵回了营之后,清军大营里可就炸了锅了。
我们这里还没有把所有的战利品分清楚,也就是刚把2oo多件皮甲给前两三排的人换上。
清军那边就开始吹起号来,站在我旁边的一个老兵,赶紧告诉我,这个号是牛角号,表示的意思就是集结出击。
看样子,清军的统帅急了,要来一把全军出击,跟我们打个对攻。
我一听就毛了,人家可有一万多人呢,我们才1ooo,要我们一打十吗?
我忍不住回头又看向了城头罗总兵所在的位置,要是罗总兵有点魄力,带领着城里所有的士兵冲出来,那加起来也得有3ooo多人。
那么我也就豁出去一把,跟这帮清军来个硬碰硬。
刚才那一分多钟的战斗给了我不少的勇气,咱掌握着高科技呢,就独轮车上推着这种弩箭,谁能想得到?
一次射5o支,能够直接把盾牌打个对穿的这种弩箭,你们谁见过?
你们见过!
那你们见过的那个有这么轻便吗?能够轻便的贴着对方的脸射。
而且咱还有炸药包这种杀敌神器,这个玩意儿还没等我用上,清军那群怂包就被打跑了。
我想了一下,领导不话,我可以派个人去问一下。
于是找了一个老兵,跟他交代了一下,老兵立刻就找了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伙撒腿就往城里跑。
没过一会儿,这个小伙又跑了,因为他连城都没进去,城门已经被关住了。
他只是在城墙底下对着城墙上喊话,然后罗总兵站在墙边上,让他告诉我,领着部队继续前进。
听完这话,我已经知道了,收钱想害我的是罗总兵,而不是那位赵指挥官。
那个赵指挥官充其量是个听从命令的工具人,有可能还把他设计的成了背锅侠。
真正要对我下手的是这位罗总兵,别看他平时对我小周秀才!小周秀才!叫的甜甜的,实际上早就想对我下狠手了。
这只白眼狼,我帮他把绩溪县城和旌德县的县城,轻而易举的打下来了,他竟然一点不感恩。
那个王八蛋到底收了多少钱?难道收了那么多钱就能保证你升职加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