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吧?看来你最得宠。」
「我不是我父亲的孩子。」
空气沉静一瞬。
梁德修抬眸看他,神情看似面不改se,眼底却仍有诧异。
江以默直言,「伯父,我理解您的担忧,也明白您希望我知难而退。我知道您还不信任我,但我会尽力证明任何你希望我证明的事。」
语落,他举棋,吃掉红车,却也把将士都暴露。
梁德修蹙眉,「你在让我?」从小学棋的人,不至於连这麽明显的诱饵都看不出。
「我从没想过要赢。」他说,「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ai芙洛胜过您,我想做的不是赢过任何人,而是留在她身边,照顾她,保护她,ai她。」
同时,也被她ai着。
梁德修眉眼未动,只是斟了杯热茶给他。
认知到自己的身分不同以後,江以默就鲜少主动与家里的人联系,大学毕业後他就搬离江宅,屋子里已经没有留下任何他的私物,即使年节他也不曾过夜。
他谨守本分,把自己当成外人。
他自杀那一年,余芊芸接获通知赶来医院,在病房外哭得泣不成声。
後来,她固定在月末亲自替他下厨,每周也总会找时间和他通电话,确认孩子依旧好好的,哪也没去。
江以默没有拒绝这些这些关心,却也没有全盘接受,他让她进屋,让她为自己做饭,回答她大多数的提问,却不主动谈论自己。
余芊芸也知道,他希望能扮演好儿子的角se,却不奢望更多。
但上一回,他主动和她说了自己有心仪的对象。
而这一回,他主动寻求她协助。
「要怎麽让人喜欢我?」
余芊芸盛汤的手一顿,转眼看去,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发生什麽事了?」
江以默敛眼,「她的家人不喜欢我。」
余芊芸放下汤碗,手心覆上他手背,「他们不喜欢你什麽?」
「不喜欢我的家庭、我成长的环境、我这个人。他们担心她和我在一起会受委屈。」男人口吻平淡,像是早已接受这些指控,他们说的,全是他也不喜欢的。
和他在一起,的确也委屈了她。
这麽好的一个nv孩子,却可能毁在他手上,像曾经的那个她。
他怕过往再重蹈覆辙,怕即使逃脱了恶梦,也依旧会在未知的风雨里让她受伤,他没能保护好她,没能早先一步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下所有因他而起的恶意。
像他这样的人,要怎麽让人喜欢?
余芊芸轻笑,「以默,你觉得你爷爷和你爸爸是这样的人吗?」
江以默沉默片刻,「我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何不去问问他们呢?像现在这样,主动和他们说说话吧。」余芊芸缓缓牵起他的手,「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没有什麽事不能说的。」
一家人?
他们怎麽会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