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了什么法?”
“你当众非礼良家妇人,就是犯了王法,你还想抵赖?”
花冲真有些哭笑不得,问道:“既然你说我犯了法,那我犯的是哪一条?哪一律?是应该杖刑呢?还是应该入狱呢?又或者是该充军呢?你这巡城御史总该给我个交代吧!”
“呸!带回衙门之后,我会好好给你个交代的,带走!”
“慢着!”
花冲大喝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曹御史,你可能忘了一件事,这里可是扬州城最着名的风月场所,来这里的人都是花钱找乐子的,你说我非礼良家妇人,似乎不妥吧!再说这里有良家妇人吗?”
“这……?”
曹御史有些心慌了,若说这里没有良家妇人,那花冲的罪名就不成立,若说这里有良家妇人,那就更不好办了,如果被他抓住了把柄,反问这里为什么会有良家妇人?是不是逼良为娼?有没有拐骗妇女?真到那时候就百口莫辩了,万一说漏了嘴上面查下来,他这个巡城御史吃不了可就要兜着走了。
柳湘云也想到这一步了,急忙打断了曹御史的话,说道:“就算我们这里是风月场所,那也要看姑娘们乐意不乐意了,你一不给钱,二不打赏,还要叫我陪着你寻欢作乐,我不答应你就要强暴我,把我的衣服都撕了,还要在众人面前侮辱我,大人可要替我做主啊!”
柳湘云说的悲悲切切,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道内情的,还真要被她骗了。
花冲苦笑着摇头,他知道柳湘云不简单,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会演戏,而且还演的十分精彩,如果不是今天这种场合,说不定会打赏几锭银子。
“非礼这么大的事,可不是说说就能有的,想给人扣帽子也要有凭有据不是,至少这人证物证是不能少的,是吧曹御史。”
不等曹御史说话,柳湘云就抢着说道:“要人证还不好说,这里的伙计和姑娘们都能作证,王管事儿。”
柳湘云大喊一声,管事的小跑着上了楼,来到柳湘云面前躬身施礼。
“柳爷!您吩咐!”
“认识这个人吗?”
柳湘云用手一指花冲。
“认识,就是他想非礼掌柜的,我亲眼看见了,还被他打了一巴掌,您瞧!”
管事的说着扬起了脸,只见他左脸上有一个明显的手印,鲜红中透着光亮,想来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气,一想到管事的自己抽自己嘴巴的情形,花冲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为了给自己栽赃嫁祸,这管事的也真是豁出去了。
柳湘云看向曹御史,曹御史立刻来了精神,指着花冲问道:“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花冲苦笑摇头。
“没有了。”
曹御史哈哈大笑,吩咐一声。
“带走!”
两个衙役走上前,一个去抓花冲的衣服,另一个用锁链去套花冲的脖子,但是手刚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现眼前的人不见了,等他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被纸扇戳中了,锁链当啷一声落在地上,紧接着胸口和脸上也各挨了一下,打的这人哎呦了一声!另一个人脚下一滑,竟莫名摔倒在地上,脸上磕出个大口子,疼的他捂着脸打滚。
曹御史大怒,吼道:“你敢拒捕抗差?罪加一等!”
花冲不以为然,说道:“罪加几等也不是你这个御史说了算的。”
“你……。”
曹御史抓过一副铁铐子,要亲自动手给花冲带上。正在这时候,楼下又是一阵大乱,柳湘云回头一看,只见又一队官兵冲了进来,开始她以为也是曹御史的人,后来走进了才看清,根本就不是扬州城里的兵,她久跟官场的人打交道,一时间竟也认不出是哪里的兵?只见这些官兵全都穿着盔甲,前面是护卫队开道,后面是长枪队殿后,又把闲杂人等全都轰到了外面,三丈之内不准任何人靠近,还有马队把九重天围了起来,这阵势柳湘云还是第一次见。
这群官兵一进来直奔二楼,把曹御史带的人也全都控制起来了,柳湘云一皱眉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营官打扮的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来到柳湘云和曹御史面前,这两个人全都不认识他,在官场上是个生脸的人,只见这个人沉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奉兵部侍郎黄大人之命前来拿人。”
“黄……,黄大人?”
曹御史也傻了,这个兵部一直以来都是保境安民的角色,一般不会插手巡抚或者衙门里的事,怎么今天这么兴师动众的围了九重天,难道有缉拿的要犯?曹御史百思不得其解。柳湘云那边也犯了嘀咕,黄大人的名号她也听说过,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触,此前也曾托人三番五次的请过,但是这个黄大人一直不开面,从没来过九重天一回,这让柳湘云很下不来面,一直耿耿于怀,没想到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这让她有些始料未及,她也知道兵部的人不好惹,无论生了什么事,先安抚好他们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