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师兄,你今天去相亲情况怎么样?”
一说到这件事情,关胜达脸上的笑意立刻就压不住了,挤出了好几道褶。
“嘿嘿,我没啥意见,她还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抽空给她写信。”
关胜达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一看就是女孩的笔迹。
“这么说成了。”
从关胜达的表情能够看得出,他这次相亲很顺利。
牛爷早就听女儿说过这件事情,事关徒弟的终身大事,他便拍板,“既然你们俩没啥意见,那就抓紧时间接触。等时候差不多了就上门见见父母,然后把日子定了。”
“嗯,您放心吧师父。”
等到了外面的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小酒馆里面也逐渐坐满了客人。
牛爷站起身,手中端着酒杯。
“各位,各位,且听我一言。”
“各位老少爷们,今儿呢,是我这小徒弟出师的日子,今后也在鲁班馆跟着我做家具了,他家住在南锣鼓巷,各位有想做家具的,记着点我这徒弟就行。”
“咱鸿兴号别的不说,手艺绝对不孬。”
一番话过后,一仰头就将酒杯里的酒饮了下去。
酒馆中立刻响起一阵叫好声,这些个酒客几乎都是附近的常客,与牛爷交往多年,自然明白牛爷话里的分量,十分捧场。
柜台上的老贺头这时也乐呵呵地端着酒杯来到桌边,“小伙子不错啊,多大岁数了?”
“贺掌柜,我今年十五了。”
“哦。”老贺头看着高明启瘦小的身躯,大致也猜出他的年纪,“真是英雄出少年,好好跟着牛爷干,咱这街上没谁不知道牛爷的。”
然后老贺头又将那天的事情告知牛爷,提及养子贺永强,老贺头长叹道:“唉!牛爷,实在是对不住了,都怨我没管教好孩子。”
牛爷对贺家的事情略知一二,并未放在心上。
除了老贺头外,还有一些相熟的酒客也纷纷上前敬酒,众人隔着桌扯起闲篇。
这时从酒馆外走进来一个中年人,干瘦干瘦的,脸上的肤色晒得发黑。
他进来之后巡视一圈,将目光落在牛爷的这桌,然后径直走了过来。
来到高明启他们身边,冲这几个年轻人说道:“爷们儿,给咱先让个座,我和牛爷唠叨两句。”
来人是附近的住户邱广谱,因为常在街面上拉洋片,久而久之被称之为片儿爷。
高明启离开座位,和关胜达合坐在一条板凳上,片儿爷顺势坐在桌前。
“怎么着片儿爷,这是有什么赐教了?”
“瞧您说的,谁敢在您牛爷面前说赐教。我这不是最近手头有些紧,就想着淘换个椅子,不知道您老感兴趣不?”
片儿爷虽然现在日子过的不是很宽裕,但是他家祖上底子好,传下了一个大院子,还有里面不少的古董玩意。
果然他话一说完,牛爷就来了兴趣,这事在他们之间也不是第一次了。
牛爷拿眼一挑,说道:“赶明儿拿家去,我瞧瞧。”
“得嘞,还是牛爷爽快。”
片儿爷一击掌,就知道这事稳了,于是乎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口中还哼着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