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色在格日勒图脸上漫延,大步流星地往他的大帐赶去。
掀起帐帘,格日勒图看到了一个劲挺的背影。
拓跋宏转过身来,右手紧贴左胸前,单膝下跪,高喝道:“世子殿下!”
格日勒图龙行虎步,朝拓拔宏胸口来了一拳,朗声笑道:“哈哈哈,拓跋宏!看到你活着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不必多礼,坐下说。”
说完便高坐到主案上,拓跋宏也在席间坐下。
“长生天庇佑,承蒙世子殿下厚爱,我……”
拓跋宏讲述了接下来他的遭遇,略过了一些不可说的过程,只道是骑马从布伦纳平原逃了回来。
格日勒图高举着杯子,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像是薄命之人,为了你的运气,当满饮此杯!”
拓跋宏也举起酒杯遥敬世子,一时间,帐中充满了愉悦的气氛。
酒过三巡又三巡,格日勒图借着酒意,吐出了心中的愤懑。
“拓跋宏啊,你说,,,我配当这个世子吗?”
拓跋宏已有些醉意,笑道:“世子这是说的哪里话?除了您,还有谁能继承台吉的大业啊?”
“谁?当然是我的三弟那日苏啊!”
格日勒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有不吐不快之意:“人们都称赞我的好弟弟那日苏长得极像父亲,英姿雄,好不威风!那妖……那日苏的生母更是苏察伦那颜的女儿。”
接着他抛出一个疑问:“你从北方来的,应该到过苏察伦部吧?说说看什么感受。”
拓跋宏瞬间酒醒了,思考片刻,他给出了一个中肯的答案:“苏察伦部幅员辽阔,称得上是一个很大的部落。”
“是啊,苏察伦部比我的母族还要强盛三分。有如此背景支持,你觉得那日苏能不能取代我呢?”
卧槽,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这是我能听的内容吗?
拓跋宏脸色一变,心中暗自腹诽。
先是疾步到门口掀开帐帘,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才回到席上,开口道:“世子慎言,若被有心人听去,那就麻烦了!”
格日勒图眼中尽是笑意,淡淡地开口道:“无妨,我已勒令卫兵,任何人不得靠近大帐。”
此时的世子眼神清明,哪有一丝醉意,原来刚才的话都是在试探啊!
格日勒图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拓跋宏,既然你平安归来,这次斩杀伯爵之子的功劳自然会获得封赏。”
“明日父亲归来,我会请奏封你为二等那颜。”
“谢世子殿下!”
格日勒图举起杯脚,轻轻摇晃杯中美酒。看着旋转的波纹,他缓缓吐出一句话:“海那贺死了,他无儿无女,我看海浑部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拓拔宏听到这话,就知道这是世子抛来了橄榄枝。看来他迫切需要新的力量来稳固自己的世子之位。
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如果接受了这个条件,加入了世子麾下,那么就等于一脚踩入台吉部权力的旋涡。
如果拒绝世子的拉拢,那么自己能否走出大帐还是个问题。
迅做出判断,拓跋宏选择了从心。
只见他抓起切羊肉的匕,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
紧握住拳头,鲜血滴入酒杯。
“长生天在上,我拓拔宏以先祖的名义起誓!我愿抛头颅、洒热血,为世子冲锋陷阵!如背誓言,我将被那秃鹫日夜啄食,灵魂无法归入长生天的怀抱。”
拓跋宏抬起酒杯,将血酒一饮而尽。
“好,好,好!”世子眉眼带笑,“拓跋宏,我得你相助,当真如虎添翼!”
“来来来,满饮此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