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一直情绪不高!
听说蔡英子后来改了口供,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个身上,坚持整件事都是她自己干的,跟朱贵才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她宣称自己爱慕祁晏州,记恨他不愿娶自己,所以怀恨在心故意诬蔑他。
至于逼嫁叶云川,也是故意弄出来迷惑其他人的,并不是真相。
明眼人一看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幸好叶云川出院后,一直在找人打压朱贵才,给好友报仇的同时,也想给自己出口气。
听说姓朱的被上级领导训斥警告一番,被处分降了职。
上级暂时派遣另一位新厂长下来替他的职。朱贵才敢怒不敢言,只好乖乖配合,重新当回他的副厂长。
尽管如此,死猪不怕开水烫,仍想偷偷用龌蹉手段来恶心人!
“别告诉姐。”祁晏州开口打断她的思绪,桀骜的眉眼露出一抹释然和不屑。
“不就是想让厂里的工人看我现在沦落到扫大街的落魄样吗?怕什么!我又不偷又不抢!我祁晏州既然敢扫,就不怕别人笑话!”
时优微微一笑,点点头。
“……是这个理。”
灯光下,男子俊美无暇的五官立体分明。
他压低嗓音,叮嘱:“姐的情绪不能受刺激。她本是忙得脚跟不着地的人,突然闲下来,心里头肯定憋得慌。今天她说想去翻译外文……我心里头怪矛盾的。”
时优低问:“舍不得姐受累,又舍不得她憋得难受?”
“嗯。”祁晏州眸光淡沉,郁闷道:“如果我能争气扛起这个家,姐和你也不必如此辛苦。”
时优心里微动!
估摸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责任吧。
顿了顿,祁晏州眸光坚定看向时优。
“你放心,等不用扫大街,我就出门找赚钱的路子去。”
时优笑开了,继续埋头写字。
祁晏州没打扰她,在一旁翻着杂书看。
夜深了,四周静谧冷清。
屋里唯有她沙沙的写字声,还有他时不时的翻书声。
过了许久,祁晏州眯眼打了一个哈欠,随后将书放回书架。
“有点晚了,早些睡吧。”
时优低低“嗯”一声,继续写着。
祁晏州进去抱被褥,后知后觉发现姐姐不在内侧的大床上。
“时优,我姐呢?她和欧阳都不见了!”
时优头不敢抬,嗓音尽量维持平稳。
“她怕你睡地板太冷……带着欧阳去隔壁睡。”
祁晏州瞪大眼睛,转而看向房里的唯一大床。
时优有些尴尬,忍不住轻咳两声。
“我不习惯跟别人一块儿睡。这样吧,你上床去睡,我睡躺椅就行。”
“那可不行!”祁晏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道:“你睡床,我睡躺椅。”
时优的脸微红,解释:“我之前都睡躺椅……早就习惯了。”
祁晏州听到当没听到,自顾自往躺椅上铺被褥。
“喂!”时优忍不住提醒:“你手长脚长,睡躺椅伸张不开,明天指不定得浑身酸痛。”
祁晏州压根不在意,道:“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儿酸痛怕什么!睡两天就习惯了,甭担心。”
时优拗不过他,只能答应睡大床。
灯关上,屋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寒风肆虐呼啸。
时优睡在暖和的被窝里,却有些辗转反侧。
之前祁晏州都在布帘外侧打地铺,加上屋里还有大姑姐和小欧阳,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可能是躺椅就在床边,距离太近……似乎有些不自在。
倏地,一道低低嗓音打破了房里的安静。
“怎么了?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