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琛反问:“嗯,有什么问题?”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杀人在他眼里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苏弦儿听了,脸色僵住,感觉有点惊悚,这种冷血无情的话不该从萧亦琛嘴里说出来,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提醒道:“杀人偿命,你可是大理寺卿,这不是知法犯法?”
萧亦琛微愣,旋即笑了出声,看到她眼底的惧意,知道她误解了,若今晚不解释清楚,自己睡在她身旁,她怕是都要做噩梦,便解释说:“在抓捕逃犯时,对方有不少手下,没办法的事,我若心慈手软,你可就要做小寡妇了。”
苏弦儿怔住,这是她不曾涉足的领域,她以为大理寺卿是文官,文官不管打打杀杀的事,只管查案,但实际上似乎不是这样。
但,仔细想想,也挺正常的,犯人哪会安安分分让人官府抓捕?就像官府剿匪,也是经过一番厮杀的。
单纯的文弱书生会让捕快去抓捕,像萧亦琛这种文武双全的,亲自出手也正常,但平日里温和儒雅的男人竟然会杀人,这是她意想不到的。
须臾,她讷讷地问:“那逃犯抓到了吗?”
萧亦琛颔首道:“已经抓捕归案了。”
“那便好。”苏弦儿点点头,也不再多问,“那我去吩咐丫鬟备水。”
她说罢,便出了屋子,吩咐值夜的丫鬟备水,返回屋里,看到萧亦琛脱下染血的外袍,大概是对方的血量多,渗透外袍,里衣也染了血,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苏弦儿不适地皱了皱鼻子,踌躇片刻,便尽着妻子的本分,去给他找一身干净的衣服。
夜深人静。
身边的人躺下,过了良久,苏弦儿侧头看了眼,男人平躺着,双眸闭合,显然已经入睡,想到便宜夫君今天杀过人,还能如此平静入睡,她泛起嘀咕:那是杀人,又不是杀鸡,怎么就如此平静?
她刚嘀咕完,身边的男人便回道:“杀多了就平静了。”
苏弦儿“啊?”了一声,有点没反应过来。
萧亦琛侧过头看她,淡声道:“夫人下回心里想什么不必说出来。”
苏弦儿脸色僵住,讪讪地笑问:“夫君还没睡着啊?”
萧亦琛挑眉:“睡着了哪能回答夫人的问题?”
苏弦儿尴尬地笑了笑,沉默了会儿,又好奇地问:“夫君杀过很多人?”
萧亦琛回道:“还好,厮杀过程中总会有伤亡。”
闻言,苏弦儿感觉直接杀了似乎不太好,再如何也应该按照朝廷律例审判的,便问:“那夫君不能把他们活着缉拿归案吗?”
“死士能活抓的就活抓回来审问,不能的直接杀。”萧亦琛回答得轻描淡写,看了身边的小姑娘一眼,温声道,“官场黑暗,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夫人还是少打听为好。”
苏弦儿淡淡地“哦”一声,道:“夫君注意安全。”
萧亦琛轻轻一笑,戏谑道:“夫人放心,不会让你做小寡妇的。”
闻言,苏弦儿就想起前不久自己问人家会不会英年早逝,不由感到耳根子发烫,满脸不自在地侧过脸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