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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则序的一句话,似乎给他们定了调。
众人的眼光在她身上徘徊,很容易把这位漂亮、艳丽的女子视为待价而沽的商品,依附于有权有势的男人而存在。
哪怕林雾声熟稔生意场上的人情世故,极力维持的自尊和颜面,还是荡然无存。
她勉强搭配着淡然的神色,让自己保持镇定。
虽然不屑于男人的示好,但当南穆站起来,说:“王总,你可别欺负林小姐。”的时候,她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禁锢在喉咙上的无形手掌,放了一放。她太不想在谈则序面前露出窘迫的一面了。
但这种松懈没来得多久,心再次被悬起。
南穆乐呵呵的样,脸长得不错,有种脑干缺失的美。
他邀请林雾声坐他旁边,准确来说,是没心没肺让她坐在了他和谈则序中间。
他还对谈则序说;“则序哥,你坐过去一点,让让雾声。”
林雾声本就僵硬的身子再次一颤。
王总轻轻把她往前推了一把:“难得见小南总那么有兴致,小林,你可要好好陪小南总。”
她脚下绵软,差点卸去力气,几乎是栽在沙上的。
酒杯里的香槟溢出来几滴,落在谈则序的手指间。
她望去,就见他抽出手帕,不言不语,轻轻擦拭。
他这番做派游刃有余,沉默坐于她身侧,哪怕只字未说,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矜贵而强大的气场。
“抱歉。”林雾声压低声音对他说。
谈则序的动作未停,没搭理她,微垂着睫毛,慢条斯理擦着手指。
对她的无视,就是给予二人往事态度最好的宣告。
“林小姐,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到你。”南穆来搭话,笑着和她碰了一杯。
林雾声只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和他聊起天来。
兴许是谈则序在这里,而她又悉力想不关注他,和南穆聊天时,有种刻意的专注和热络,其实内心煎熬似火烧。
“林小姐,我妈妈很喜欢你送的礼物,是你选的吗?”南穆问。
“是原姐选的,夫人喜欢就好。”林雾声在帮原姐攀关系了。
“雾声,你一直都在江城吗?”他忽然又这样问。
林雾声心口一颤,似乎有些犹豫。
余光里,看到谈则序把那块手帕轻轻一扔,丢弃在茶几上,像抛弃掉垃圾。
她维持好神色,慢慢说:“我不是江城人,是宜城的,毕业后来留在这边。”
“是吗,你大学学的什么?”
“我……学的计算机。”
南穆显然流露出惊讶的神情:“但你后来当的商务翻译诶,专业跨度好大。”
她笑笑,解释:“Jn是一家科技公司,我在德国念书,辅学了几门语言。”
“怪说不得,原老板说你业务能力很强,果然好优秀。”
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吭声的谈则序,忽地出声,语气寡淡平和,内容却极具讽刺意味:“林小姐的业务能力,是来自哪里?喝酒,还是作陪?”
这番羞辱,似乎接续上了多年前的争吵,给人一种他们在理清一场旷日持久的恩怨般错觉。
如果非要算清楚,谈则序应当恨她怨她,毕竟……分手是她提的。
林雾声神色凝滞,把这句话消化下去,笑了笑,没吭声。
“诶,则序哥,你怎么这样说?”南穆似乎在为她打抱不平,但又因为不敢在他面前造次,语气少了点气势。
谈则序淡笑一声,抬起酒杯,晃了晃,将红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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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暖气开得充足,沙旁放置了一盆红梅,已经催出艳丽花蕊,映照了满堂喜气,可惜被折断了枝,空留遒劲的茎干,再美也活不过多日。
林雾声肩颈绷直,堪比那盆过刚易折的红梅。
满屋推杯换盏,笑声嘈杂,在耳边逐渐让人难以忍受,是以她如坐针毡,有几分逃离的想法。
正巧,有位大佬的珍藏的酒开了,在船顶花园邀人品尝,包间里的人起身,准备转移阵地。
林雾声僵直着身子,顺着人群走出花园,趁机找了个由头溜到角落里。
好在原姐和南氏集团的人聊得不错,拿到了今后合作的优先权,她对林雾声今天的表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林雾声这种光明正大摸鱼的行为,直接进入黑名单。
大部队都在船舱内,或者二、三楼的平台,林雾声自顾自来到甲板,默默点了根烟。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黑色修身礼服,露肩露背,寒风凛冽刮在皮肤上,她却忘记了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