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身披铁甲,夹在一群铁甲贯身,兜鍪护顶的骑士们的拥护下,一直打马,直到庄门口四五十步才停了下来。
墙上的庄客都是面色沉重,那种千军万马而来的气势,的确让人呼吸艰难,压抑之极。
徐家庄虽然有大门,有高墙,也有壕沟,但毕竟只是一处庄园,而不是城池。那壕沟,原来防的也只是一般的盗贼,从没有想到对方能是大队的骑兵。
不过,即便对方能随便纵马而过壕沟,也要面对墙上弓手们的射击,想要破了徐家庄,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墙上徐文朝父子和庄客们的注视之下,对方的一名骑士缓缓打马过来,在吊桥前的壕沟旁站定,大声道:
“墙上的人听着,我们只找徐文朝的麻烦,和各位无关。各位赶紧退下墙去,不要阻挡我军进庄,谁若是敢与我等为敌,杀无赦!”
徐文朝脸色煞白,身体微微抖。他指着下面的骑士,颤声道:“传下话去,只要能击退盗匪,每人十斤粮食!”
他二子徐亮年轻气盛,平时桀骜不驯,大声喊道:“你们这些鸟人,给你们个贼胆,有种你们就攻进来,瞎叫唤个甚!”
他回过头,对周围的庄客大声道:“给我射,射死这鸟人,杀杀他们的锐气!”
庄客们面面相觑,一个个沉默不语,却没几个人拿起弓箭来。
“小官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强人,还是少惹为妙!”
庄客中,有人低声说道。
“你们他娘的都是一群窝囊废!”
徐亮抢过旁边一名弓手手里的弓箭,伸手从弓手的箭囊里拽出一只羽箭,张弓搭箭,对准了下面的骑士。
“老子让你看看,老子并没有这么容易被欺负!”
徐亮射出羽箭,对方骑士打开羽箭,转身向后打马退去。
徐亮射出第二箭,并没有什么卵用,骑士已经打马离开。
“下马,掷弹手上,把大门给我炸开!”
“弓手下马,给我压对方制墙上的弓手。”
“一旦寨门被炸开,其余人和我一起冲寨!”
董平一声令下,上百掷弹手纷纷下马,拿起盾牌,向前而去。
而在他们身后,弓箭手们已经张弓搭箭,向前缓缓移动。
墙上墙外都是羽箭呼啸,墙上的庄客立刻倒下几人,骑士们也有一人倒下,但却不是致命伤。
骑士们羽箭齐,墙上的庄客们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对方的震天雷又扔了过来。
“通、通”的爆炸声不断响起,大门附近寨墙上的死硬分子,立刻惨叫着倒下去了一片。
硝烟弥漫中,寨墙上及周围,已经是乱成一团,血肉模糊,死伤惨叫者到处都是。
“徐员外死了!”
有人大声的喊了起来。
徐文朝双腿被炸断,躺在血泊里面哀嚎。他的二儿子徐亮,满身鲜血,倒在一旁,气若游丝,浑身抽搐不停。
有些庄客,已经转身逃下墙去。徐家庄虽然也有二三十名弓手,平时也自诩武艺不凡,但今天碰上对方上百弓箭手,上百的掷弹手,在对方仅仅一轮的攻击之下,死伤惨重,鲜血淋漓,早已经被吓破了胆。
几个掷弹手上前,飞快来到寨门前,一个四四方方的炸药包塞在了大门下,紧跟着炸药包被点燃。
大门摧枯拉朽,一下子被炸得四散五裂,掷弹兵和弓箭手一拥而入,紧跟着吊桥也被放了下来。
庄外的骑士们纷纷打马,轻轻松松,顺着吊桥就进了庄里面。
从庄外进到庄内,遭到的反抗,可谓微乎其微。
徐家庄已经全部被骑士们控制。徐文朝的家里,轻轻松松就被攻开,家里所有的人,都被集中在了院里。
十几个骑士纵马在徐家庄里奔驰,嘴里大声喊道:“人人关好门户,不得出门,各人相安无事,此事只与徐文朝有关!”
另外一些骑士则是大声喊道:“若是有胆敢攻击骑兵者,杀无赦!”
骑士们在外面大声叫喊着,徐家庄的庄民个个紧紧闭起了门户,外面一时鸦雀无声。
徐文朝家里,院里面所有的男女老幼都是面色煞白,浑身抖。
“马上盘查粮食,其余的先不要管!”
董平面无表情,下达了军令。
区区一个徐家庄,弹丸之地,也敢老虎嘴上拔毛,实在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