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在心下抓耳挠腮,局面上舒湄没吃亏,可萧达总觉得,舒湄的状态不好,皮囊之下,没有血肉温度,只剩寒冰和铁。
他略抬手,示意保镖带江家三人离开。
江父表情阴鸷,甩脱保镖的手。江母更不允许保镖触碰,护着江文菲厉声呵斥。
江文菲瞪舒湄,唾弃她,“我早就看你不是好东西,每天装的冤屈窦娥,勾引沈黎川心疼你,今天终于露出你本来面目,我母亲这句丧门祸水,那一个字都没冤枉你,贱货,恶心。”
保镖不敢动粗,拉成人墙逼他们退后。
舒湄耷拉下眼皮,“我不是好人,也想不做好人。”
门外有人敲门,是贵宾休息室的服务人员,“您好,飞机已经检查完毕,您可以登机了。”
江父勃然变色,刚才被骂到脸上尚且自持,眼下情绪激动,呼吸也逐渐粗重,“你不是来接机的?你要回国?那我们——”
“您当然是随我去见江先生。”萧达眼神示意。
保镖们人墙散开,两两成对,一左一右强硬挟持住三人。
萧达言笑晏晏,“江先生来冰岛后,特别想念家人。直言以往是他不好,对家人的方式不对,这次积极改正,要请您们在冰岛多留几天。”
江母气得头皮发麻,又惊又骇,不住去看江父。
他们来冰岛,本就是为阻止舒湄回国,就算回国,也不能撤销死亡宣告,再用江家的身份。
要是舒湄搭乘飞机回国,她们留在冰岛。
国内发生什么,都无从阻止了。
江父挣扎几下,被保镖反剪胳膊,到底留有一分体面,没有压他俯身低头,只是夹紧他,保持直立姿态。
江文菲有所意会,震骇得魂不附体,声音尖细变调,“舒湄,你这个贱人,你敢回国碰沈黎川一下,我要你不得好死。”
舒湄抬眼盯着她。
目光凉凉,不带起伏,波动,像是既定事实,她就要见沈黎川。没了孩子阻隔,他们又都在国外,舒湄和沈黎川天大地大,马上就能和好。更或者等他们回去,舒湄又怀孕了,这次是沈黎川的。
她是故意报复,原来刚才不做好东西,指的是这个。
江文菲思及此,目眦欲裂,“我怀着他的孩子,你要敢胡来,我就带着孩子自焚在沈氏门口,舆论不会放过你,警察不会放过你,你这辈子都摆不脱谋杀孕妇的罪名。
她视线如黄蜂尾后针,是响尾蛇的尾巴,嘶嘶作响,比地狱还恐怖。
“沈黎川那么仁义心软,也这辈子时时刻刻都会记着我,记着我的孩子,也绝对不会再与你在一起。”
白瑛后背寒毛倒竖,舒湄后背感受她僵硬,背手握住她,“我见沈黎川,但我们不会有苟且。他是君子,有新的人生。”
出了贵宾休息室,停机坪的夜色更深浓了,黑漆漆,几乎要将人和有温度的物体,全都吞没。
白瑛跟着舒湄进入机舱,“沈黎川该有新的人生,那你呢?”
她近距离探寻舒湄眼睛,“还有不想做好东西,是什么意思?”
舒湄刚张开嘴。
白瑛已经摇头,“假话我不听,你为什么答应江淮深进江氏做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