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宛眨了眨潮湿的睫毛,问出了盘踞在心头许久的疑问,“叶总,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是助理?他对她做的事分明超过了助理的岗位范畴。
是床伴?他又从没问过她是否愿意维持这样的关系。
无论哪种,他凭什么对她为所欲为?
显然,叶昇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的指腹缓缓停留在夏宛的眼角,半晌没有动作。
夏宛觉得讽刺,挥开他的手,作势要走。
但也许是方才太激烈,又或者是情绪失控导致的身体颤抖,她迈开步的瞬间,膝盖骤然发软。
叶昇一把捞住她。
低沉沙哑的声音随即在头顶响起,“你想让我当你是什么?”
夏宛抬起头:“我想?”这是她想就能说了算的吗?
“嗯。”叶昇的视线从墙壁挪到她的脸上,“你怎么想的,或者你想怎么样,想清楚给我答复。”
夏宛:“?”
这问题转了一圈怎么又抛回来了?
叶昇敛神,低眸看着她的腿,“还能不能走?”
“能……”
夏宛想逞能,但过于僵硬的四肢还是出卖了她的谎言。
叶昇给她拢好西装,俯身将她抱起。
这样的公主抱,导致夏宛惊慌之余不免羞窘,“不用这样,我能走。”
叶昇沉默着,也可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地位的不对等以及强势的性格作祟,让他习惯了在夏宛身上予取予求。
他要,她就得给。
纵使贯穿他人生的价值观是等价交换,可夏宛现在付出的东西,持平他所给予的了吗?
除了这份工作,他还给过她什么?
这个认知让叶昇心里泛起不可名状的难堪。
他喉结不停地滚动,抱着夏宛就往洗手间外走去。
“等等。”夏宛仍然挣扎着想下地,“那件西装……”
叶昇沉声道:“会有人来取。”
夏宛凝眉,将信将疑。
叶昇现在心情不好,懒得在小事上计较。
走出洗手间时,司机刘哥手里拿着黑色绒布的锦盒走上前,“叶总,现在走吗?”
“嗯,去热车。”
司机很有眼色,捧着锦盒就往停车场赶去。
夏宛半靠在叶昇的肩头,冷淡地说:“您放我下来吧,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知道影响不好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夏宛一股无名火被勾起来,闭着眼闷声道:“您教训的是,我活该,我罪有应得。”
叶昇低眸,女人则扭头不看他。
本就哭了半天的夏宛,酸涩的眼睛被头顶的白炽灯刺了下,又有泛红的趋势。
这一幕落在叶昇的眼里,以为她又要哭。
他顿时面色紧绷地不再说话。
一路回到车上,中途倒是没碰见任何人。
拍卖会还在继续,叶昇却吩咐司机直接回家。
车后座,夏宛裹紧西装,紧挨着车门,一时间思绪万千。
窗外的路灯争先恐后地落进来,打在她的脸上,有几分朦胧凄惨的美。
叶昇看了她半晌,蓦地开口,“搞成这样,是服务生弄的?”
夏宛收回神游的思绪,看他一眼,表情极为平淡,“我说是沈知嫣,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