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丟。」
孟易覺靜靜回答。
鄭在野不解看?向孟易覺,然後?就?聽到——
「他們早被我們閃瞎了,就?在你旁邊。」
言罷,她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白簾的後?方,那裡躺著一個又一個因為光污染而被閃暈過去的弟子。
鄭在野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不是,他以前和人比武也沒這麼大?陣仗啊?!
趁著鄭在野驚訝的時間,孟易覺乘機從懷中的儲物球中拿出了一樣物什?。
那塊長方形的物體如同一團流動的水一般,靜靜在孟易覺的手上棲息著、依戀著,乖巧地被她展示給煉器天才看?。
「對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第o38章劍
在三十二進十六的比賽結束之?後,每場擂台戰中間的空隔時間就變得越來越長,與那些?視此為凌遲的其他選手相比,孟易覺顯得相當悠閒。
她每日在臨時的居所,除了癱著以外就是窺花觀日,也算是過上了一種和在封雪峰不同,但仍舊十分愜意的日子。
那日,她將宇宙意識賞的那塊不明物體交給鄭在野之?後,他果不其然對它產生了極大的興,當即就抱著比水還要溫潤冰涼一些的物體不鬆手了,嘴裡說著什麼「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我?這就回去查古籍,這兩天你就把這小寶貝放我這兒吧……」之?類的話。
孟易覺倒也沒?覺得鄭在野剛一看見那東西就能慧眼識寶地說出那物?的來歷同作用,所以她十分坦然地將渾身散發著無價之寶氣息的物品送到了鄭在野懷裡,還非常大方地說他想查多久都可以,差點沒?把鄭在野眼淚給感動下?來,一病號幾乎要當場下跪跟她結成義兄妹。
之?後孟易覺便又恢復了平靜的日子,每日摸魚擺爛。
思齊宗弟子在玄天派是住在一處的。
每日,他人夜修時,她在睡覺;他人晨起練劍時,她在吃早餐;他人在緊張地觀看比賽以尋求契機時,她在檐下?擼貓看花草葉月。
在這段平靜日子中唯一可以說道?的便是,活水前期的蘇世?鳴取代了原本世?界線中那個倒霉蛋,在比武中輸給了不過駑馬中期的季星成。
越級勝利,這對駑馬中期的季星成來說可能?是種驕傲,但對層級較高的蘇世?鳴而言,無疑是一種不能?夠再?大的恥辱。
雖然季星成一向大大咧咧的,打完就進了醫師處,出來後照樣每天吃飯、修煉,不見一點傲慢,但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在蘇世?鳴心中,季星成估計已經把他嘲諷了千八百遍了,不,不應該只是季星成,而是她們所有人。
心理?上的陰影導致他現?在基本上是一個閉門?不出的狀態,如?果不是陳雋攜時常還去看他,長老估計都要懷疑他走火入魔了。
其實孟易覺挺慶幸他閉門?不出的,似乎是因為季星成的緣故,他把孟易覺也跟著恨上了,每次見她的時候都低著個頭、擰著個眉,整一個人生動演繹什麼叫陰暗的凝視,如?果不是周圍有其他人,孟易覺真懷疑他下?一秒就要拿個啥捅死自己了。
除去這些?微小?的不妙以外,在玄天派的日子總的來說算的上是歲月靜好。
除了今天。
一大早,鄭在野就噠噠噠地跑了過來,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跟剛從精神病院裡頭跑出來一樣一路衝進思齊宗的小?院,差點給院子裡其他弟子當成危險人物?抓起來。
「孟易覺!我?知道?那是什麼了!」
當孟易覺打著哈欠去接被兩把劍架在脖子旁、顯得慘兮兮的鄭在野時,他興奮地這麼叫道?,絲毫沒?有半點自己身在險境之?中的意識。
孟易覺將一身狼狽的鄭在野迎回室內,端了杯水給他,問道?:
「什麼事?」
即使坐到了墊子上,鄭在野也依舊安靜不下?來,身子來回扭動著,像是屁股變成了尖的一樣。
「那個呀!就是!那個!上次你給我?的那個!我?們的小?寶貝!」
他雙眼發光,語言中樞短暫性地出現?了混亂。
「別這麼說話,好噁心。」
那可不是她孟易覺的小?寶貝,充其量只能?算是宇宙意識隨手扔給她的,稍微有點用的小?垃圾。
鄭在野猛灌下?一口水,總算稍微冷靜下?來了,但仍舊難掩激動地說道?:
「就是!你上次給我?的那個東西!我?終於?在某本古籍上查出來了!你猜那是什麼!」
「是什麼?」
孟易覺喝了口水,懨懨的,腦子裡在想一會兒該吃些?什麼。
「天外玄鐵!」
鄭在野極興奮地站起來,雙臂展開,大聲念出它的名字。
「哦。」
孟易覺看了他一眼,沒?有表情。
「那可是我?查了三天三夜才?查出來的!你知道?嗎,就我?們星月門?那個靈力傳輸網絡,可以直達藏經閣的那個,我?都快用爛了,終於?在孤本里查出來曾經有位尊上曾經得到過半塊!尊上以此鐵煉劍,劍成可引雷攪水,劍鳴一出,虎嘯龍吟皆歸於?沉寂!這可是舉世?無雙的煉器材料啊!我?就每天看著它,我?這個眼淚啊,你懂我?這個感受嗎!不!你肯定不懂!你……」
鄭在野最終還是改不掉他這個一興奮就碎嘴的壞毛病,一張嘴堪比一個樹林的鳥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