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听月环顾一圈,竟然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祝承信大大咧咧道:“你随便坐呗,我和我舅舅又没有洁癖。”
他顿了下,“不会是你有吧?”
“我没有。”
房间内两张床,一张凌乱,一张整洁,归属于谁不言而喻。
乔听月倾向坐前者,因为陆忱在她心中已经被划入暧昧对象一列,暧昧期间,坐坐对方的床好像没什么关系,但她觉得还没到时候。
然而陆忱的床离书桌更近,非要舍近求远显得她心中有鬼,不够坦荡。
祝承信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紧盯着她不放。
乔听月端着老师的范儿,不愿意在学生面前露怯,自然地拍了拍床单,“这是陆先生的床吧,我在这坐会儿,你赶紧做题。”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祝承信撇嘴,磨磨蹭蹭开始做题。
乔听月坐在陆忱的床上,只搭了个边儿,双手放在膝盖上,脊椎挺得笔直,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许久,她把视线从祝承信后脑勺移开,冥冥之中被什么东西吸引,最终落到白色枕头上。
上边沾了一根头发。
似是有一道雷劈进天灵盖,轰的一下,第一次登门时的景象浮现在脑海中。
慵懒乖戾的男人被扰了清梦,随便扯过睡袍穿上,在他潜意识里,不请自来的都是熟人,不在乎被看去身材,草草系上腰带了事。
这几个细节充分表明,陆忱睡觉时不穿睡衣。
想到这一点,身下的床摇身一变成了火炉,烧的乔听月心肝直颤。
也许陆忱在外留宿时会穿衣服。
她想着,思维却频频和她作对,执意拐到那个惹人心绪荡漾的岔路上去。
乔听月见过也感受过陆忱的身材,轻易就能拼凑出一副他安睡的画面。
这张床对于他来说有些短,须得蜷着腿,他体温高,不会盖全被子,压在胸口是最适宜的,侧躺着,胸肌放松——
祝承信忽然出声:“诶,这道题你看我思路对不对。”
乔听月刷的站起来,一步迈到书桌旁边,单手扶着桌沿,“我看看。”
祝承信察觉到她嗓子有点哑,经过上次发烧昏倒,他对她的身体状况多了几分在意,毕竟他作为现场唯一活人,得承担起摇人救命的职责。
“你不会又发烧了吧?”
“没有,”乔听月矢口否认,“屋里有点热。”
“那你把羽绒服脱了呗。”
乔听月含糊道:“脱了冷,别管我,看题,你那个思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