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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喜歡它，有點難為情。

白夜流星尾巴不停地掃來掃去，身體貼著栗瑾前行。

一人一馬在運馬車前站定，栗瑾再次拉動韁繩：「我們上去。」

白夜流星還是不聽她的指揮，只是這次沒有跑開，而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憑女孩怎麼拉也沒有動過蹄子。

栗瑾走到白夜流星身後，推著馬屁，自己在地上擦出長長的一道痕跡，也沒有把它推動。

「錦鯉，別白費力氣了。」養過很多馬的沈識宴看出來白夜流星對運馬車的抗拒，「這應該是心理問題，我讓人調查流星的生平，過幾天就能調查完了。」

「好吧，那我先帶它去溜一圈。」栗瑾拍了拍手，她翻身上馬：「我們不上車，去你喜歡的小樹林遛彎。」

白夜流星心情一下子變好，邁開蹄子頭也不回朝小樹林奔去。

栗舒禮原計劃是在香島呆一個禮拜，但是由於白夜流星這個意外，他們已經在香島停留半個月。

「還沒有找到原因？」

沈識宴淡定地坐在紅木椅子上喝茶，「不要著急，我讓他們查詳細一點。」

「我怕耽誤回家過年。」栗舒禮煩躁地抓了一把腦袋，他想到姐姐一天一個電話，想讓外甥女快點回去。

「放心吧，肯定能在過年前查出來。」沈識宴用茶蓋撇去茶水表面的茶葉。

栗舒禮更抓狂了：「調查出來之後還得要對照訓練，那不還得耽誤一段時間。」

「嗯。」沈識宴絲毫不受影響，任憑栗舒禮在一旁抓耳撓腮。

栗瑾把白夜流星送回馬房，離開前不忘了摸摸小馬：「明天見哦。」

「咴～」白夜流星踢了踢馬隔間的擋板，它用牙齒咬著女孩的衣服。

「乖啦，明天再來看你。」栗瑾拿黏人的小馬沒辦法，只能做出一大堆保證，才讓白夜流星鬆開她的衣服。

回到住處，她快洗了一個澡就鑽進被窩睡覺。

入睡的前一秒，她好像聽到了一聲哀鳴。

栗瑾想要睜開眼，但是眼皮就像是灌了鉛一樣，耳邊的嘶鳴聲越來越清晰。

不是追逐極光，極光的嘶鳴是堅毅自信。

不是白夜流星，流星的嘶鳴是高傲兇狠。

這道嘶鳴不屬於她的小馬，因為聲音透露著自卑膽怯，還有極度恐懼。

栗瑾恍惚間看到了一個馬圈，不像馬場的馬房那麼乾淨溫馨，這裡的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擠在一起。

她感覺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最後只能看一匹瘦弱的栗毛馬。

她努力揮開眼前的迷霧，發現小馬的身影變得更黯淡了。

栗瑾朝著濃霧深處跑去，她覺得自己跟小馬的距離越來越遠。

「咚——」

栗瑾感受到臉上傳來的疼痛，她在夢裡奔跑的過程中滾到床底下，好在床不是很高，疼一會兒就沒感覺了。

她用力揉著眼睛，那匹栗毛馬到底是誰，好像沒有在鄧氏馬場的馬房看到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