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坐在上首笑道:“如今你侄儿都娶妻了,你如今二十有五也该……”
还未等老夫人说话,萧淮便掸了掸衣袖道:“儿子还要进宫议事,就先走一步了。”
天大地大,到底是皇家的事最大,萧老夫人见他这般眼神暗了暗随后笑道:“去吧。”
萧淮走后,众人谈笑几句就见老夫人脸上露了疲色,忙跟着告辞离去。
萧诚带着萧循去了前院,薛丽娘依旧如来时那般扶着萧夫人回了正院。
“昨夜大郎歇在了书房?”待落了座王氏才问道。
这话自然是薛丽娘回答了:“是,昨夜郎君在书房。”
王氏看了她眉眼间的落寞,皱了皱眉道:“新婚之夜笼不住郎君,说出去也不怕被笑话。”
薛丽娘忙跪到地上,晚娘见此也跟着下跪。
“书房里伺候的是大郎身边的子衿,先前是通房,如今你既然来了也合该给她一个名份,如此大郎想必也会高兴。”王氏没有忽略她眼里的不情愿:“你们房里的事我也本不愿插手,只是子衿这事大郎求到我面前了,我也不好抹了他的面子。”
“是,媳妇回去就认了子衿姑娘。”薛丽娘不觉心头一酸。
之后的事晚娘就没参与了,回了屋子她打开萧淮给的红封,里面叠了十张一百两的银票愣了愣,出手竟这般阔绰。
不过半日的功夫,萧循的房里就多了一个妾,子衿本名姓青,当初也是因着这个姓才被萧循亲自取了名。
青小娘敲开晚娘的门是在巳时,刚好是晚娘午睡醒来的时候。
“妾见过如夫人。”她眉眼之间皆是娇媚之色,与薛丽娘面上的端庄和晚娘的清冷不同,晚娘一见她的模样就知道了为何萧循会喜欢她了。
容貌娇媚,声音婉转,一颦一笑虽是刻意收敛了媚态,但不难想象她在郎君面前是如何模样。
“我与青小娘一样都是妾室,还请小娘莫要折煞我了。”晚娘忙福了福身道。
青小娘见她如此自然是娇笑道:“听说薛小娘今年十五,我今年十七了,不如今后你我就以姐妹相称如何?”
晚娘脸色一滞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婉拒道:“我在家时叫少夫人姐姐,若是这样称呼青小娘倒是冒犯少夫人了。”
“原是我不配了。”青小娘用帕子捂着嘴笑了笑道:“还有一事特来给薛小娘赔不是,虽说因缘在郎君,只是少夫人和你的洞房花烛夜到底是我对不住你们,还请你恕罪了。”
说罢像模像样的起了身要福礼,晚娘忙止住她道:“青小娘言重了,不过是小事,今后日久天长的相处倒是不必如此见外客气。”
“如此我也安心了。”说罢便扭着水蛇似的腰身转身离去。
晚娘看了看大门紧闭的正屋就知道薛丽娘此刻必然也窝着火,深深吐纳一口气才走了过去。
果然薛丽娘见她来便挪揄道:“郎君心尖尖上的人给你这个如夫人请安,这滋味如何?”
晚娘忙惶恐的跪在地上道:“妾来萧府只为侍奉少夫人,旁的一概不敢肖想,少夫人莫打趣妾了。”
薛丽娘哪里不知道晚娘是个泥人的性子,只是欺负了她十多年,如今也成了习惯,正好今日受了青小娘的气,这便悉数都撒在了晚娘身上,冷声道:“你既然说是来侍奉我的,那便去垂花门等着郎君,无论如何让郎君今日到正屋来。”
“是,妾尽力而为。”
薛丽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冷了冷,既然已经给了青小娘脸面,那这喜事自然要自己亲口告诉郎君才能显得自己贤惠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