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的男人,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父亲小老婆养的诡计多端的白雪萍!
她很辛苦地吞掉满肚子对白雪萍的恶意,对许鸣这样精明的脑子来讲,白雪萍这时候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不用自己提醒他,他也明白,她就是要跟自己抢小山!不战而败,向来不是常家人的风格,这个白雪萍虽然不姓常,可是身体里血液的一半来自常家!
“她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刚刚吃过的韩岳的温馨早餐还在温暖她的胃,所以常欢这句话说得格外冷酷。
许呜听了,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动,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出声。
“你喜欢她?”常欢不是绕弯子的性格,对许鸣和白雪萍,更是没有绕弯子的必要,遂直接问道。
许鸣嗯了一声,一点儿不犹豫地承认了。
“对付她这样的女人,你总是这样守着,没希望的。”常欢直截了当地道。
许鸣又嗯了一声,目光在窗内的白色身影上逗留了一会儿,清瘦的脸颊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过了很久,他才转过头看着常欢,声音里带着一丝控制不住的希冀问:“依你说,对付她这样的女人,我该怎么样?”
常欢想不到他竟然问自己,差点儿笑了出来,这不是拎着小母鸡给大灰狼拜年么?
“你想听我的?”常欢笑了,眼睛盯着窗子里面那个白色苗条的背影,又看了看一脸期许的许呜,摇头道:“我从小就恨她,你要让我出主意,百分之百是害她,哈哈,还是不要引诱我犯罪的好。”
“现在又没有旁人在这里,你随便说说,我随便听听,大家都不当真就好了,其实我从小跟我父亲一起生活,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女性,在这方面,经验确实少了一些。”许鸣的声音里多了一点儿掩不住的烦恼。
常欢哦了一声,她并不了解许鸣的身世,但能被韩岳韩滨兄弟视作朋友和左膀右臂的人,人品和能力肯定都不错,她一点儿也不想白雪萍嫁得这么好,所以一点儿好主意也不打算给他,想都不想地对许鸣道:“她从小就打定主意跟我抢,我喜欢爸爸,她要抢过去;我喜欢的衣服、鞋子、首饰,她也要抢过去;她跟她妈搬到镇上之后,看见我喜欢小山,就跟我争到如今——我跟你讲,要不然你就假装喜欢上了我,试试她能不能注意你:要不然你就直接把她扛到一个见不到人的地方,试试是她的心硬,还是你的手段硬——我这可都是馊主意,说出来是害你的,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当我没说。”她一口气说完,嘴角挂上一抹微笑,大眼睛含着挑战的意味,等着许鸣回答。
许鸣显然不是韩岳,对常欢这样的话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一时没有回答。
“大鸣,你怎么站在这里?”
这个声音立即让许鸣神情一震,他回过头去,说曹操曹操就到,一身白色护士装的白雪萍站在诊所后门处,正盯着他和常欢。
许鸣跟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常欢轻轻伸出手搭在许鸣的胳膊上,一边笑,一边轻声道:“大鸣,你刚才说的让我跟你出门的主意,我要仔细考虑一下才能答应你——你说你这份工作少不了我,可是我最近很忙,我有个父亲瘫痪在床上,他对我再不好,也养大了我,我不能像那些没心没肝的,只管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照顾亲生的父亲,你说是么?”
许鸣根本没留意常欢说什么,只是看着白雪萍,一直到常欢用手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敲了一下,他才应付了事地嗯了一声。
白雪萍却将常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雪白的脸红了,几步走到常欢和许鸣身边,目光落在许鸣胳膊上那只雪白纤长的手上,眼光一寒,看着常欢道:“我还以为隔了十年,你能多少有点儿长进,想不到还是只会这套指桑骂槐的小家子气。”
常欢感到自己手下许鸣的胳膊微微一动,似乎想挣脱开去,她双手用力,一起将许鸣的胳膊抱住,十分亲密地挽着他,对白雪萍笑道:“哪里,你真是小看我了,老子除了指桑骂槐,还学会了勾三搭四,你昨天晚上和现在,难道都没注意到?”
白雪萍气得脸上微微颤抖,她看了一眼紧紧依靠在一起的常欢和许鸣,对许鸣道:“大鸣,我想不到你也是这样,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这句话,她一秒钟也不肯逗留,苗条的身子快速地走回诊所,门砰的一声带上了。
许鸣身子一动,挣脱常欢的胳膊,就要追上去。
常欢一把拖住,感到许鸣还在用力挣,她拉了一下没拉住,索性一下松开手,对许鸣道:“去追吧,去追她,看你能打动一下吞了秤砣的王八不!”
许鸣脚步停了,眼睛盯着紧紧闭上的铁门,一脸烦恼地道:“那我怎么办?”
“你要是问我,我得说你留意她四年,她用在你身上的心思,还没有刚才这两分钟多!你要是追过去,跟她说我是逗她玩的,她放了心,接着跟我抢小山,你也就等着死心吧!”
“那我怎么办?”许鸣这次听进去了,诚心地请教起来。
常欢笑了,一双大眼睛亮亮的,看着许鸣,即使许鸣心有所属,可这样跟她面对面,他也不能不承认,韩岳痴心了十多年的意中人,单单只看容貌,确实比自己平生认识的所有女子都要美。
“你要是问我,我可一点儿好主意都没有,全是害她的——”常欢笑嘻嘻地道,“你确定自己想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