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犯了习惯性的错误。
他总是去犯习惯性的错误。
乔柯站在这里停下脚步,江亭晏回过头看着他,让他感觉十分的无所适从。
“你是单纯很闲吗?”江亭晏问。
乔柯看着脚边的草。
“我也没有那么闲。”
“那你就不要跟着我。”江亭晏淡淡道。
乔柯被他呛得耳朵红透,很勉强地找了个借口。
“我只是来经管看看微波炉。”
“我们化工学院没有。”
江亭晏哦了一声,扭头走了。
乔柯揉揉耳朵,也跟着进去。
五分钟以后,在整理心理活动室卡片的江亭晏看着凑在微波炉前面的乔柯,眯了眯眼睛,总感觉很碍眼。
说是来看微波炉。
他还真就看上了。
心理活动中心每一周都有树洞活动,江亭晏兼职了心理委员的工作,固定时间轮换着要打理这些东西。
他漫不经心地把一张张卡片铺平,分类,叠好,动作优雅得像在拣花。
乔柯在微波炉前面发了会儿呆,又往沙盘那边看了看,好奇地伸出手移动其中的物品。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空间上重叠但又有自己的空间,有自己的领域,却不会觉得孤单。
宛如舒适的白噪音。
江亭晏的眼睛浏览过卡片上的笔迹,那些烦恼丝丝缕缕,从生活到学习,从爱情到友谊,他捻过一张卡片微折的一角,下面的一张卡片映入眼帘。
一张黑色的纸卡。
并不是心理活动中心纷发的纸。
上面也并不是手写字,相反,它的每一个字都是从报纸,书籍,或者街头广告上剪裁下来的。
这是一封匿名来信。
最让江亭晏头皮发麻的还是那最后四个字。
大小不一样,字体也不一样,颜色和背景也不一样。
连在一起陡峭不平,有种奇崛的诡异。
——我喜欢你。
“你没事吧?”乔柯摆完沙盘,看见江亭晏脸色不太好,以为是不舒服。
乔柯走过来,看见了江亭晏手里的信。
这才想起了前几天后援会群里的一段聊天。
【好紧张,我把我的告白信夹在心理活动中心发的卡片里一起交上去了,他会不会看见啊啊啊啊】
【好像这周是他吧?他们学院大二就四个班,四周轮一次,应该是他耶】
【天啊那岂不是很有可能被看到】
【我写得特别用心,还专门搞了点创意,不知道他会不会t到呜呜】
…
乔柯看着江亭晏手里那封跟绑匪绑票发的通告一样的黑卡,以及对方紧皱的眉和明显受到惊吓微微张大的瞳孔。
心想这样创意还是少点的好。